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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正好,奴婢先要恭喜萬歲爺。”
“這種時候還有什麼可高興的?”
辟邪道:“奴婢得了個信,大理最近有點變化。段秉遭人下毒,險些瞎了眼睛,他王府裡五百多人義憤填膺,衝入段乘的安王府,竟將段乘殺了。”
皇帝一怔,“段乘死了?什麼時候的事?”
“九月二十六。”辟邪笑道。
“胡說!”皇帝忍不住也笑了,“今天才九月初八。”
辟邪一本正經道:“就在九月二十六日。”
皇帝望了望四周,只有吉祥在外面站著,“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很少。”
“弒兄是大罪,”皇帝坐了起來,低聲問道,“就算段乘死了,段秉的王位坐得穩麼?”
“大理只剩段秉一位王儲,只要中原公主下嫁,皇上明著支援他,大理朝內不會再有異議。”
“還有十八天,”皇帝點了點頭,“苗賀齡現在梧州,讓他秘密帶著朕的國書於九月二十七日務必到大理城,面見大理王議親。”
辟邪笑著挽起袖子,蘸了墨寫下書信,“皇上還沒旨意,到底哪位公主下嫁?”
“還會有誰?自然是景優公主。”皇帝不由長起身來,軒眉舒展,“如此一來,段秉按照早先的計議為中原平定苗人,南方少了個心腹之患,白東樓摺子裡的話,只等著朕好好駁他,看他的軍餉如何再拖。”
“東王將成孤立之勢,公主又得佳婿,皇上大喜了。”辟邪見他眉飛色舞,也真心誠意地高興起來。
皇帝笑道:“其實還有一件高興的事,朕在氣頭上忘了說,陸過這趟差辦得極好,明天他便到京覆命,朕要親自嘉獎,你告訴兵部吧。”
此時皇帝要用晚間的便膳,辟邪偷空悄悄會同了姜放,命他遣得力的人緊緊盯住給苗賀齡下密旨的人,務必護得密旨周全,隨後並護送苗賀齡平安到達大理,事關重大,決不能洩露半點風聲。姜放笑道:“得力的人?這裡現成有一個,李師傍晚和陸過進了京,爺把那小子再打發出去,我又可以清靜太平些日子。”
“哦?他們已經到了?”辟邪心中一喜,“不過再要支開李師也難了,大統領包涵他暫且留在京中罷。”待乾清宮差事一完,忙趕回居養院。對明珠道:“今天李師回京了,咱們瞧瞧他去。”
景優公主(6)
“只要能出去散心,看誰都無妨。”明珠笑道,“什麼時候走?”
“各宮都安置了,我們這就出門。”
小順子見他二人都向自己望來,撇著嘴道:“吃飯、睡覺、看家。”
“變聰明瞭。”明珠同辟邪都是一笑。
他們走慣了東北這條道,仍往明知園,秋風裡混著夜霜的氣息撲面而來,辟邪禁不住打了個寒噤。明珠跟在他身後看得清楚,低聲詢道:“六爺,怎麼樣?冷了吧?”
“還好。”辟邪只覺明知園內一草一木都浸著清冷的寒意,慢慢向自己身周透來,秋天真的來了。
“啊——”樹影中忽而傳來一聲悠遠的嘆息,辟邪和明珠相視一眼,放低身形悄悄掩過去。
巨大的蟠龍松下,紫衣的少女正靠在松樹垂地的枝幹上,努力而陶醉地向後仰著身子,腰肢彎得就像一張開滿的弓,紫色柔軟的衣襟中,面板在樹蔭的黑暗裡觸目的雪白,緊緊用雙臂鎖住她的年輕人,正將顫抖的嘴唇埋在她的胸膛上。
明珠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呸”了一聲,紅著臉躲在辟邪身後。糾纏在一起的男女彷彿不堪被自己的熱情燒盡似的,慢慢放鬆了雙臂,少女清晰地喘了口氣,站直身體,倔強俏麗的側面被月光照得異常皎潔,她綻開溫柔的笑容,撫摸著面前年輕人忍耐中激動而痛苦的面龐。辟邪猛地一顫,握住胸口的衣服壓制著突如其來的劇烈的咳嗽,感到明珠伸手扶住自己,對她搖了搖手,向樹影深處的黑暗慢慢退去。
“我身體不適,今天不去了。”辟邪說話的聲音有些艱難,極力按捺下賁張的殺意,“明珠,”他嘆了口氣道,“鬱知秋這個人,用不得了。”
李怒(1)
陸過於七月十八日到達白羊州,向布政使司及白羊道總兵衙門遞了文書,交代了幾件要緊事,剛安排好同行的參事下榻驛館,一路上暗中尾隨的李師便登門求見。要說“求見”未免折辱了李師的為人,他不過推開驛館的差役,大步踏入院中,吼了一聲:“陸過,你走不走?”
“走!”陸過鞍上的行李也未卸下,招手命隨從牽過馬整了整掛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