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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時候想現在這樣恨自己,恨自己的不聽話,更恨自己的弱小。
“爹,我一定會帶你出去,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像爹一樣的強者。”柳二狗道,他停止了哭泣,背起蘇劍高大的身軀,艱難地向前行走,腳深深陷進沙子裡,他感覺每一步都如同千斤重,但他還是咬牙堅持。
我一定要把爹帶出去,他想。但是,他一個九歲的孩子,又如何背的動蘇劍?他也只能憑藉毅力走十幾步而已。
柳二狗倒下了,他被蘇劍壓在身下,仰面朝天。
原來,我還是這麼弱啊,柳二狗無力的望著天空,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原來,太陽是黑色的,他想——這是他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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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劍神谷
當他再次為他的小兔子套上項圈是,小兔子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它靜靜地臥在那裡,蜷成一團,毛髮雪白,沒有半點生息,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爹,小兔子怎麼了?”他用稚嫩的嗓音問。
“它死了。”
父親背對他坐著,燭光照亮了他的背影,依稀能夠看到他那平淡語氣下那面無表情的側臉。
“死了?”他好奇而又不安地伸出食指,戳了戳小兔子,又“倏”地收了回來。
他突然想起英子爺爺死去的那個小土包,他驚恐地轉過頭問:“爹也會死嗎?”
彷彿很久,又好像是一瞬間,他盯著父親的背影。父親依然不緊不慢地做著木匠活,語氣中平淡中帶著幾分溫柔,“是的,爹也會死。”
“那我也會死嗎?”他又問。
父親轉過身,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卻給出了一個令他驚恐的答案:“是的,每個人都會死,沒有人可以例外。”
他驚恐地看著父親,過了很久,心情才平靜下來。
我不會死的!一定!五歲的他捏著小拳頭暗暗發誓。
然而,從那一刻起,柳二狗心裡就明白:總有一天,他會死。
。。。。。。
爹,你在哪裡?
記憶中的父親被越來越遠,一切都被黃沙吞沒。全身都是火辣辣的,那是深入骨髓的疼痛。
柳二狗掙扎著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美麗的白衣女子。她靜靜地注視著他,是那樣的溫柔。
我在哪裡?是死了嗎?我爹呢?
柳二狗有很多問題想問,只覺得喉嚨火辣辣的疼,怎麼也問不出來。
他又暈了過去,恍惚中,他感覺到有人撫摸著他的臉,那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睡吧,孩子,一切都過去了。。。。。。”
娘,是你嗎?
。。。。。。
柳二狗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睜大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這是一間很大的房子,比他原來住的木屋不知道大了多少倍,屋子很漂亮,有很多張床,每張床旁邊都有一張小桌子。牆上掛了好多張畫,畫著各種蟲魚鳥獸。縷縷藥香自門外傳來,讓人很是舒服,但這偌大的一個屋子,竟只有柳二狗一個人。
爹呢?柳二狗掙扎著起身,想要去找蘇劍。
突然,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稚嫩的嗓音,“別動,姑姑說過,你該喝藥了,不能下床的。”只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掀起門簾走了進來,她身著純白色外衣,梳著小包子頭,齊劉海,大大的眼睛綴在潔白的小臉上,可愛到了極點。
柳二狗看得眼都直了,不過不是為了這可愛的小女孩,而是因為她手中端著的一小碗黑乎乎的散發著惡臭的液體。
柳二狗最煩喝藥了,不過這次卻由不得他。那小女孩力氣大得出奇,站在凳子上二話不說就把他推得半倒,有在他嘴上放了一個漏斗,硬是給他灌了一肚子苦水。
這。。。。。。柳二狗眼睜睜地看著那小女孩端著碗走出去,開始趴在床沿上乾嘔。
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就這樣發生了。被這小女孩這麼一打岔,柳二狗也不著急找父親了。
過了一會,小女孩又進來了,還是端著一隻碗。
“諾,糖水。”
柳二狗看了一眼小女孩,接過糖水喝了。
真漂亮,他又偷著看了一眼小女孩,覺得她剛才灌自己苦藥也不是那麼討厭了。
“這裡是哪兒呀?”柳二狗將碗放在桌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