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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過青草,草兒搖曳下整塊草地舞動起來,好似海面上蕩起波浪。青草彼此摩擦的“沙,沙”聲像一首優美樂曲,輕快悠揚。
凌天熙用力呼吸,草香沁入鼻腔,頭腦與身體說不出的舒服!
草地正中一顆白色果樹,白的沒有瑕疵,宛若全身被雪包覆。
凌天熙從未見過白樹,吃驚之餘更多是新奇。她拍拍炎帝的背,興奮地問:“那顆就是靈棲樹了對不對?!”
“不錯,就是它!”炎帝點頭,加快飛速。
炎帝降落草地,凌天熙坐在它背上剛好可夠到樹枝。
近看,凌天熙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雪白的葉子,葉兒小巧,竟帶著淡淡暖意!她鬆開葉子,指腹撫觸樹枝,樹枝也是暖的!
凌天熙:“這樹真奇特……如此鮮活……”難怪能長出珍貴的靈棲果。
炎帝駝凌天熙圍著靈棲樹慢步繞圈,尋找靈棲果……
靈棲果每次長出的位置均不同,今次是左邊,下次便去了前面或右邊,不一定。
由於靈棲樹通體雪白,凌天熙又首次見,她找著找著就覺得眼花,視線白白的。
繞至靈棲樹身後,炎帝眼尖地發現靈棲果,喚凌天熙:“天熙,在那裡!”用自己的鳳嘴指靈棲果。
凌天熙血液一熱,趕緊揉揉眼,順它指向看去……只見一顆拳頭般大小的雪果掛在枝上,半個果身藏在葉後。
凌天熙自儲物環中提取出一隻花盆,而後跳下炎帝的背,踩著青草跑遠。
她將花盆擱在草地上,從儲物環內取一把花鏟,把靈棲島的泥土挖起來鏟進花盆。由於靈棲果從樹上摘下來一柱香之後便會腐爛作廢,故爾她必須讓靈棲果一直處於“生長”狀態,這樣才能度過等待拍賣的日子。靈棲樹的生長不是一般的刁鑽,它只有在這個空間裡才能存活,離開這裡便會因適應不了外頭的環境而迅速枯竭死亡。這裡的生長環境純粹乾淨,外界給不了它。
泥土鏟好,凌天熙收起花鏟,雙手捧花盆跑回去,躍回炎帝的背。她左手託花盆,右手捏住靈棲果掛著的那根銀枝,指間一使力“咔吧”折斷銀枝。
凌天煕將銀枝cha進花盆裡的泥土中,右掌翻打出淡青色氣體。氣體擴張如一張網般網住靈棲島的空氣,連空氣帶花盆與銀枝、靈棲果全部網住。
凌天熙捧著花盆端詳靈棲果,發現靈棲果的果皮表面不僅雪白,更有零星不均的銀色小斑點。靈棲果掛在銀枝上晃呀晃,銀點在陽光折射下閃爍晶瑩玉潤的柔澤,漂亮極了!
凌天熙將靈棲果收進儲物環,她環顧著周邊的草地問炎帝:“炎帝,你在這裡生活了多久?”
炎帝:“三年。”說完,它垂低鳳首看著腳下的青草,抬起右爪踩一踩,續說:“我在這裡走完了生命的終結。”
就在這個位置,它嚥下最後一口氣投入輪迴轉世,重生在凌天熙的靈獸環裡。
聞言,凌天熙環顧即止,她迅速低頭看向炎帝踩的那塊草地,心口一陣發酸。
她跳下炎帝的背,蹲身,探出雙手撫摸青草……青草擦滑掌心癢癢的,她的心情也隨著這份癢意而變得沉重。
自從經歷過烈火淩氏的離世,她恐懼死亡,她害怕自己所重視的永遠離開。炎帝的生命走至終結那一刻,它是不是感到了孤單?它會不會想身邊能有個人送它走完最後的一程?她想問炎帝,卻又開不了口。
炎帝凝視爪下青草,眼底浮現一絲落寞。如果有可能,它希望自己的壽命可與主人相連,那樣它就不必獨自飛來飛去而沒有感情寄託。
凌天熙停止撫摸青草。她左手抓起一把草託在掌心;右手食指指尖朝青草一點,淡青色氣體化做薄薄的光圈將青草罩在裡面。她隔著光圈撫了撫草,把青草小心翼翼地收進儲物環。
炎帝怔怔地看她做完一連串動作,片刻後才恍然間明白她的意思!熱流滋淌過它的心田,心,好暖好暖。
“天熙,該回去了。”它的聲音,有點沙啞。
“嗯”凌天熙回應的很輕,怕炎帝聽出她喉間的異常。
轉過身時,凌天熙迅速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臉上半點兒也看不出什麼。她躍上炎帝的背,摟住它的脖子。
炎帝起飛,帶她離開靈棲島。
◇
入夜,巨影飛過“萬合拍賣會場”的高圍牆,無聲無息降落場內。
炎帝翕起雙翼,鳳身驀地釋放出耀眼赤光,獨屬於它的尊雅氣息撲向四面八方,於場內迅速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