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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初光裸著身子躺在一個長方形木製容器裡,容器上扣著蓋子,只在她頭部空出一塊。她浸泡在溫熱的藥液中暈死地睡著,容器似口棺材盛著她。
傷在兒身,疼在娘心。烈火桑氏哭倒在容器前,顫抖著手指痛心地輕撫烈火天初焦卷的髮絲,熱淚奔湧汩淌。
烈火桑氏一聲聲哭得烈火獨雲煩燥起急,他“砰!”一拍桌子,低吼:“好了!別哭了!”
一嚇,烈火桑氏哭聲止。她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扶著容器憤怒站起,嘶聲:“凌天熙將天初打成這樣,她太狠了!她還算是個人嗎?!”瞧瞧把她女兒打得人不人、鬼不鬼,多半條命都去了!
不提還好,提起來烈火獨雲的臉色登時青黑!他一站而起,手指烈火天初,訓斥烈火桑氏:“天初之所以變成這樣,全是受你拖累!”
烈火桑氏一懵,反問:“怎麼是我?”關她何事?
烈火獨雲額頭暴跳青筋,似頭困獸在房內快步踱走,邊走邊道:“去年,你打脫臼天熙的肩骨,今日天熙還給天初!去年,你抓花天熙的臉,今日天熙還給天初!去年,你一腳踹上天熙的肚子教她生不如死,今日天熙還給天初!去年,你毒打天熙險些要了她的命,今日天熙還給天初!天初這一身傷全是你當初虐在天熙身上的!”說至此停步,怒瞪烈火桑氏,問:“現下清楚了沒有?!”事情做完就忘,忘的真快。
聽罷,烈火桑氏臉色唰白,近乎透明。毒打凌天熙歷歷在目,她身子一搖,腳步踉蹌。心劇痛,似有一把鋼刀狠狠地絞!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會為女兒帶來如此慘痛的報復,幾近喪命!
“娘!”一直默立在旁的烈火天麒、烈火天麟異口同喚,連忙扶住烈火桑氏。
烈火桑氏倒回容器前,止住的淚大滴大滴滑落。她撫著烈火天初的髮絲嗚咽:“嗚……天初,是娘害了你……娘對不起你……”
烈火獨雲一屁股坐回椅子,盯著烈火桑氏的背影責怪:“我是對天熙母女不管不問,但我從未虐待過她們。是你被妒火燻心虐待她們母女,三個孩子跟著你有樣學樣,也去虐待。你知道外頭的人怎麼想嗎?他們想我烈火獨雲娶了個毒婦!今日鬥臺之上天熙將你的暴行一件一件說出來,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你知道外頭的人用什麼樣的眼光看我嗎?他們譏諷我、嘲笑我、唾罵我,他們笑我烈火獨雲管不住自己的妻子!”這下好了,待傳言散開,海之陸都知曉他烈火山莊的莊主夫人是毒婦,是妒婦!
烈火獨雲說的是事實,但他將責任全推給烈火桑氏,此舉不僅令烈火桑氏不滿;烈火天麒、烈火天麟亦不樂意。
烈火桑氏猛地站起,聲音撥尖:“當年淩氏仗著狐媚將夫君迷得團團轉!夫君自從納了淩氏可有再看我一眼?淩氏生下凌天熙後,夫君可有再疼愛過天麒、天麟、天初?我是你的結髮妻子,我才是烈火山莊的莊主夫人,但我過的是什麼日子?!我整日以淚洗面,盼你能回頭看我一眼。我盼你能來我的房間與我說說話,可你有嗎?!淩氏奪走我的夫君,凌天熙奪走天麒、天麟、天初的父愛,我不該恨嗎?!我不該妒嗎?!你明知我恨淩氏,為何我虐待淩氏你不阻止?是你的不管不問放縱了我,是你的不管不問讓我認為就算我虐待淩氏也沒什麼。你現下將責任全推給我,你覺得能說通嗎?!”誰又曉得她的苦?!她的痛?!她的無可奈何?!
烈火桑氏也講述事實,她與烈火獨雲都有錯,一個巴掌拍不響。
烈火獨雲被烈火桑氏一番話弄得臉色極其難看,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一陣紫;一陣黑,活似在臉上開了染坊鋪。
烈火天麒、烈火天麟雙目通紅,定定地瞅著烈火獨雲,母親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烈火獨雲的胸膛隨著烈火桑氏最後一個字音落而快速起伏,急促的熱氣噴灑鼻間。驀地,他揚起右掌!
見狀,烈火桑氏把臉一仰,迎著他的巴掌往前送,聲音已寒:“你打!”
烈火天麒、烈火天麟的白眼球攀滿血絲,二人膠著烈火獨雲的手,顴骨肌肉一抽一抽地跳動。
烈火獨雲僵著手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他一時衝動舉起了手而已,並非真要打妻子。雖然他不想承認,但妻子所說全是事實,他不能否定。做為丈夫,他喜新厭舊冷落妻子;做為父親,他偏疼小女兒冷落另外三個兒女。在這些事上,他是矛盾仇恨產生的源頭,一切皆由他這兒開始……
忽然間,烈火獨雲覺得很無力,有種家不像家的淒涼感。他慢慢地放下手,闔一闔雙眼,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