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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殿的勇士們送行。
他們把王宮所有裸露的玫瑰大理石鋪上了金色的地毯,從內室到庭園,從威嚴高置的王座到逶迤柔情的水濱。大塊大塊的草坪挖掉重新鋪嵌,挑剔掉任何一絲雜草濁色,陽光從橡樹的葉隙中灑落,於是草地上便點染上珍貴的金綠色斑紋。
各地精選出來品質最好的乳酪、水果、酒漿,……,川流不息的從王城南方的城門處湧進來,經過筆直的寬闊大道,直抵終點。
甜點師們則動用自己靈巧的手指,把新鮮的嫣紅的草莓沾上奶油,合著剛出爐的布丁、蜜糕,堆成一座座半人高的尖頂小塔。
頭戴花環,腳系銀鈴的女孩們是最惹人注目的隊伍,她們忙著給綿延相接的數百張長桌上擺放酒壺,頂級的吟唱詩人在她們身後彈奏著彩虹才能織下的紗衣。
人好稠,心好空。
從黎明,到黃昏,我沒有說過一句話。淡藍色的蝴蝶形面具一直靜靜躺在手中,嵌入的金絲把底色切割成不規則的拼圖,粉紅色的碎鑽在左眼下方的位置簇成一朵華麗的薔薇,是顆憂傷的眼淚。
哥哥為了鍛造它,跟隨遷徙的精靈族人流浪了三年學習手藝。
那天早晨,我在高聳的城垛上眺望東方,他騎著蹄踏白雪的駿馬,從尚未明透的晨曦中緩轡行來向我微笑時,襲天卷地的風雪褪成了溫柔。
“送給你,愛哭鬼,對不起上次假面舞會上打碎了你的東西,你要開心,你要幸福,任何委屈哥哥都願做你的面具。”他的眼底流有天穹的深厚和寵愛。
“我從未怪過哥哥,我也要做哥哥的面具。”我崇拜的仰望他。
“不可以的,愛彌兒,你做好自己就夠了。”他伸出強壯的手臂撈起我放在馬背上,用披風替我遮住漫天飄落的雪花,飛馳入城,溫暖在他懷中一點點化開。
“它有名字嗎?”
“它叫忘憂蝶。”
我一直堅信哥哥會是未來和父親一樣偉大的王,因為他這麼年輕就懂得要勇於為他人承擔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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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章 飛逐的對舞
四十二章 飛逐的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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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開始了,殿下。”
菲林特走過來輕聲說。
“好。”一顆淚砸上薔薇,戴上面具,嘴角上揚。
哥哥,你看到了嗎?我要開始微笑了。
沒有新王登位之前,由母親主持宴會。她曾是這片土地上最能歌善舞的美麗女子,卻在看到我一個人率隊走過地平線後,一夜華髮。
“瓦爾哈拉的輓歌”從母親清越的嗓中飄出,在藍意漸重的傍晚蕩上天空,星光沉默著輕輕晚起她披落及地的白髮,扎痛了我的眼睛。
煙花盛開在整個王城的頂空,比流星更耀眼,更倉惶。
一簇焱焰升起,我看到母親藏在轉眼下的滿臉皺紋和悲愴。
她終於老了。
再一簇焱火飛騰,我已轉身,避開她望過來尋求支撐的目光,融進狂歡的人群。
尊重勇士,也尊重你的敵人,因此這個國家的傳統從不把在戰場上犧牲的人帶回來掩埋。
肉體腐化在一處,是真正的勇士對敵人最大的尊重,我把他們全丟棄在了那裡,荒草蕪蔓的山谷住滿了挨擦的亡靈。
整整三個月我都沒跟母親說過一句話,百般憔悴我看在眼中疼在心裡,只是面對她我怕自己還未開口道歉,自責就要把我聲聲吞噬。
我既沒有和他們一起沉睡戰場,也沒有和他們一起歸故鄉。
“狂歡吧!”
轟然而起的音樂和歡唱,差點打破我一直封存在真空狀態中的悲傷,只有強迫自己去跳躍、去旋轉,才能暫時把一切遺忘。
遺忘很多時候不是為了逃離,而是為了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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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腳向後,曲膝施禮,抬起下巴平視你正前方的舞伴,左右挪步,明快的節奏催起輕盈的小跳躍,背靠背的換位旋身,剛感受到彼此出汗的體溫,想送上傾慕的耳語時,便要分開交換舞伴。
熱情的軍鼓點,擊打著婉轉啼響的笛聲,彼此的面具閃著光,揮搖的衣袖灑滿香,華舞忽來又去,眼神顧盼燃棘。
再挪步……再施禮……
遺憾懊惱的勾腳點地、交叉擊掌過後,終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