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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索尼、鰲拜等有能力的大臣,也開始向他議政王靠攏,豪格終於被孤立起來,那麼,他還有什麼能耐呢,難道他要狗急跳牆?
多爾袞想不出所以然。
年前他在北京,已聽到流寇佔領長安、崇禎皇帝要兵無兵,要餉無餉的訊息。不久,臣服大清的內蒙古鄂爾多斯部也有奏報前來,說竄擾中原的流寇已攻下長安,建國號為大順,改年號為永昌,造甲申歷,鑄永昌錢,封官設守,其勢力已與大清屬邦的鄂爾多斯相銜接。流寇如此猖獗,明朝兵餉兩缺,相將無人,這不正是帶兵進關,逐鹿中原的絕好時機嗎?奪取北京,滅亡明朝,這可是努爾哈赤、皇太極兩代人追求的目標,多爾袞一直在想這件事,可不解決豪格,多爾袞就不能安下一條心去想那頭。
第二天,多鐸又來到府上。
三兄弟中,多爾袞最親多鐸,多鐸也最敬重多爾袞,但二人都與阿濟格不太融洽,這不是因為年齡的差距——阿濟格只比多爾袞大三歲。只因阿濟格生性貪鄙,且目光短淺,經常為一些小事與人爭議不休,多爾袞和多鐸勸過他幾次,他不信,於是,都有些看不起他,認為他胸無大志。
眼下多鐸進門,見面就說:“哥,你明日要去閱軍?”
多爾袞一愣,說:“不是嗎,到時你們鑲白旗也要去的。”
多鐸又說:“可是在東校場?”
多爾袞說:“是呀,這都寫在宮門口告示牌上了,到時連御駕也要親臨。”
多鐸說:“你能否改走其它路線,不走那座橋?”
多爾袞說:“這是為什麼,你聽到什麼了?”
多鐸搖了搖頭,說:“沒聽到什麼,不過,我有預感,好像要出事。”
多爾袞一聽,不由把這個兄弟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說:“這話從何說起呢,從我這府裡出發,不走東大橋能走哪裡,如果臨時改走其它路線,不但要誤事,且會被子人笑話的。”
多鐸於是把阿黛的唱詞向他說了一遍,又說:“賴塔說過,這個阿黛瘋了後,便有些靈氣,能知過去未來,有好幾件事都被她說靈了。”
多爾袞一聽他提阿黛,心就緊了一下。他不願看到阿黛,是怕看見她後便會想起阿憐,但今天多鐸的話,卻不能不引起他的警惕,滿洲人是最信鬼神的,自阿憐死後,多爾袞就多次夢到過她,他想,阿黛的瘋魔,或許是阿憐的附體,而這歌詞,誰能說,不是阿憐在向他暗示呢?於是說:
“如果有事,一定是豪格作怪,可他想搞兵變是不可能的,眼下兩黃旗他指揮不動。”
多鐸說:“他不搞兵變還可用其它手段嘛,比方說,他豢養了一批看家護院的狗,能不咬人嗎?”
多爾袞一聽,不由沉思不語。
多鐸說:“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多爾袞說:“你說,阿黛提到了橋?”
多鐸說:“是呀,她不提到這座橋,我還想不到閱兵的事上去呢。”
多爾袞想了想,說:“要不,就這樣——”
說著,他附在弟弟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多鐸連連點頭。
6 攝政王
瀋陽東門外有一片開闊地,廣袤若十數里,綠草悠悠,一望無際,直到渾河邊,這以前這裡是明軍的大校場,明軍敗於薩爾滸之後,努爾哈赤佔領了瀋陽,乃改瀋陽為盛京,這裡仍是八旗兵跑馬射箭的場所,能擺開數萬人馬。
多爾袞在出師前,定在大校場閱兵,幾天前,這裡靠山搭起了一座大臺,三面圍著黃色帷幄,一面向著空曠的草場,上面有搭手的扶欄,中間擺了御座,因皇上將要親臨,所以,這天一大早,就有先期到達的宮廷侍衛,在這裡佈置警戒,一個個刀出鞘,箭上弦,很是森嚴。
辰牌時分,順治帝福臨乘車從宮中出發了,陪他一同坐在御輦中的,是他的親伯父、和碩禮親王代善,御駕的前後左右,是皇帝的全套滷部儀仗,以及全副武裝的御林軍。才六歲的福臨聽說是去看操便很興奮,在車中,他一個勁地問他的二伯父,說:
第78節:6 攝政王(2)
“二伯,為什麼要練兵呢?”
代善從內心裡喜歡這個侄子皇上,於是恭恭敬敬地回答說:“因為要打仗,所以非練兵不可,兵不練是打不好仗的。”
福臨說:“打仗與行圍是一回事嗎?”
代善說:“可以說是一回事,但又不是一回事。”
福臨說:“怎麼這樣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