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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豪格只一句話,就徹底破壞了他們的美夢——丁拱辰後來被豪格藉故殺了,阿憐被迫自殺,阿黛卻在被豪格強姦後發瘋了。
多鐸既哀阿憐姐妹的不幸,也恨十四哥的不爭,萬般無奈之下,他收留了阿黛。阿黛不瘋時,常來他府中乞食,若發瘋時,便四處奔走,且唱一些別人難懂的歌。
第75節:4 豪格的陰謀(4)
據賴塔說,她的歌能預示後事,有一回,她的歌詞中唱到了一座山倒塌了,後來,果然有座山崩塌了。多鐸不相信,也從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今天她又是這麼唱了,多鐸想,這歌究竟能預示什麼後事呢?
豪格開心地大笑了,這是父親死後四個月來,他第一次發自內心的大笑。
多爾袞用陰謀手段,假傳大行皇帝口諭,剝奪了他皇位的繼承權。福臨即位後,朝局似乎是穩定了,於是,過去奔走他門下的那班人漸漸疏遠他了,屬於兩黃旗的索尼、圖賴、鰲拜,過去在他面前,一個個趨之若騖,如今都對他敬而遠之,身為先帝長子的和碩肅親王,開始體味到世態的炎涼了,那陣子,他在府中似乎是要發瘋了,他大罵父親,大罵多爾袞,更大罵無能的、被多爾袞玩弄於股掌之中的鄭親王濟爾哈朗,可罵過之後,除了增加自己的痛苦,增加自己的煩惱,又於大事何益?
那天,他一人倚坐在火塘邊,一邊飲酒,一邊看女奴阿黛為他跳舞。
阿憐雖已自殺,阿黛卻未能逃出他的手心。這以後,阿黛瘋了,胡言亂語的,便被福晉趕出了府門,多鐸雖收留了她,但豫王府卻無法禁錮住一個瘋子,阿黛四處流浪,常和那班漢人奴隸鬼混,有時也來他肅王府中,他不厭惡她,為了解悶,便讓她為他跳舞,高興時,也賞她一些吃的。只可惜她一身骯髒,神志不清,已是隻能遠觀而不能近玩了。
阿黛的舞跳得真好,那腰肢的扭動,手腳的屈曲,是那麼有節奏,是那麼好看,就像沒有骨頭的蛇妖,令失意的王爺,痴迷而困惑,不由賞了她半隻燒烤的狍子腿。
這時,鑲黃旗副都統揚善走了進來。
揚善是唯一沒有離他而去的親信。肅親王好悔啊,這以前,他並沒有看重這個揚善,只讓他做副都統,可眼下,那些平日得他好處多多的都離他而去了,而揚善卻一如既往,肅親王擔米養仇人,鬥米養恩人,待掂量出輕重、分辨出忠奸時,已是大錯鑄成了。
“王爺,有訊息了。”揚善走近來,也在火塘的一邊坐下,接過王爺遞過來的酒,正要接著說下去,忽然一眼瞥見了在一邊啃狍子肉的阿黛,他立刻住嘴,只向豪格使了個眼神。
豪格望一眼阿黛,說:“無妨,她是漢人,不懂滿語。”
揚善於是興致勃勃地說:“王爺,不是說,後天大操,那個人要去東校場閱兵嗎,臣已有了主意。”
豪格本是斜倚在靠枕上的,此時一個激愣坐了起來,說:“什麼主意?”
揚善說:“事關臣身家性命,但不知王爺下不下得這個狠心?”
豪格說:“這不單是關係你的身家性命,也關係本王的身家性命,老子斷定,此回若不能一下置他於死地,他斷斷乎饒不了我,所以,只要你的主意穩妥,老子決不手軟!”
揚善說:“好,臣聽說,那個人在後天舉行閱兵式,並當場誓師,臣已把他的必經之地都仔細勘察了一番,可以保證,這主意十分穩妥。”
豪格一聽,臉上不由泛起紅光,說:“事不宜遲,咱們就在後天動手,你說,怎麼幹?”
揚善點頭,揀起火塘邊的一根硬柴,在火灰上劃了幾道槓,說:“王爺請看,後天他去東校場,從他的府上去東校場,必經過這座東大橋,橋身很窄,車子與護衛不能並行,兩邊茅封草長,正好埋伏人馬,咱們把力士埋伏在草中,趁他車邊無人時來個突然襲擊,這個時候,這個地方,他進退都有不便,想逃也無處逃,這可比博浪灘剌秦王要有把握得多。”
肅王爺仔細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很周密,不由連連點頭說:“很好,咱就派神獒去如何?”
神獒不是一條狗,而是肅王豢養的一名死士。他本是響馬,在西遼河一帶打家劫舍,身經百戰的八騎也不能奈何他,後來,打聽到他是個孝子,乃把他母親抓住,神獒才主動投案,本是要處死的,但肅王見他長得十分魁梧,有一身蠻力氣,手下有一夥人,個個都是亡命之徒,馬上功夫都十分了得,於是把他留在府中,讓他把手下人全召了來,為肅王看家護院。神獒於是視肅王為再生父母,願為他效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