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佔著理兒,這口氣,已是有他無我、勢不兩立了,代善不由為難,他只好苦口婆心地勸道:
“十四弟,你別說氣話了,他人尤可,你這議政王卻是誰也替代不了的。任何人要更改,二哥我決不會答應,你的一班晚輩子侄也不會答應,二哥手下的正紅旗、鑲紅旗也不會答應。”
多爾袞冷笑說:“我的好二哥,這個時候說這個話有什麼用?小弟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信讒言,損骨肉,可是小弟乾的事嗎?可局勢明擺著,我若心慈手軟,不處分豪格,局面就要不可收拾了,連我議政王也敢殺,他就連皇上也敢殺。到時大清內部大動干戈,本土不保,父皇、大行皇帝創下的基業毀於一旦,到時你我有何面目,見地下的父兄!”
第81節:7 決計南征(1)
代善見多爾袞提到了父兄,不由心中一動,於是,他改用告誡的口氣說:“十四弟,你畢竟是長輩,豪格是晚輩,晚輩有錯,要打、要罵、要殺都可由你,眼下你要認真,要治豪格以謀反罪,那該死的可不是豪格一人,而是滿門抄斬,他那一家子可是你的親哥哥、大行皇帝的一支親骨肉啊,大行皇帝屍骨未寒,你難道要讓大行皇帝在地下哭泣?”
代善說著,自己已是淚眼婆娑了,代善一掉淚,皇帝也跟著掉淚,這一來,多爾袞不由也想到了皇太極,那個雖篡奪了他的皇位,卻是可以原諒的親哥哥,他的眼眶也溼潤了。
濟爾哈朗看在眼中,立刻轉彎,乘機說:“這麼吧,他雖有罪,但惡行早已暴露,沒有造成後果,這是天意,那麼,削去他的兵權,廢為庶人,也就可以了,不然,只怕會讓外人說我們骨肉相殘。”
多爾袞卻仍虎著臉,瞥了代善一眼說:“哼,豪格敢以下犯上,外人就不看笑話?豪格為什麼敢這樣幹,就因為他手上掌握了兩黃旗人馬,就因我名為議政王,其實卻枉擔虛名,朝堂上有人與我掣肘,背後有人為豪格撐腰,才導致今天這後果!”
代善見多爾袞口氣略有鬆動,不由稍稍放了心。此番豪格犯下謀逆大案,罪是肯定要治的,但只要不是滿門抄斬,他這個家長便也可對長眠地下的皇太極有所交代了,於是說:
“十四弟,這樣吧,你信哥哥這一回,削去這小子所有封號,罰他一萬兩白銀;兩黃旗是天子親軍,也不能再交他統帶,但留他一命,將他圈禁起來,永不敘用,眼下軍務方急,我建議皇上封你一人為攝政王,軍國大事,以你一人意見為準,這樣再無人礙手礙腳,背後搗鬼,你可放心吧!”
濟爾哈朗一聽,雖老大不願意,但處在這種形勢下,也只好跟著說:“對,就是這樣,由你一人主政。”
攝政王者,代天攝政也,雖不享有天子之名,卻已是享有天子之實了。豪格一案,多爾袞清楚,該適可而止了——眼下就殺豪格,確實要招人閒話。再說,豪格暫時不死,自己卻有的是機會整治他,難得的是這攝政王的名號,這已是乞漿得酒了。
多爾袞這才無話可說,客氣了幾句,便也不再推讓了。
第二天朝會,所有王公大臣齊集一堂。眾人已隱隱約約聽到一些風聲了,正聚在一起議論,就在這時,代善突然宣旨:揚善圖謀不軌,立即處斬;豪格知情不舉,且背地辱罵左右議政王,著削去封號,永遠圈禁。接著,代善又宣佈一道旨意:伐明在即,大事方殷,為政令統一,和碩睿親王多爾袞宜封為攝政王,暫攝國政。
由二王議政,到一王攝政,“議”與“攝”,雖只一字之差,可意義卻是非同尋常——“議”還有待“決”,而“攝”則無須這個過程了。皇太極才死不到半年,這可是政局的一大變動,眾臣震驚之餘,卻沒有一人跳出來說半個不字。
7 決計南征
豪格被一擼到底後,多爾袞的心思,立即放到了另一個地方,那就是戰禍連綿的中原——這些日子,關內傳來的訊息,一天比一天吃緊,謂李自成不但橫掃八百里秦川及河西走廊,且已揮戈三晉,明軍的河防形同虛設,眼下平陽已失陷,太原也已危如壘卵,照這樣的速度,指日可下北京。
得此訊息,多爾袞不由想起了年初范文程卜的那一卦,心想,局勢已漸趨明朗了,年初所謂“潛龍勿用”,應是指豪格之亂,眼下豪格被擒,自己豈不是“飛龍在天”?今日進位攝政王,位高權重,別人都在看著你,若不能建立奇功,徒擁虛名,又有何意義?再說,愛新覺羅氏的子孫,怎麼甘心偏居一隅,屈居人下?中原花花世界,五百年前,也曾屬我大金國版圖;就是北京的紫禁城,姓朱的子孫坐得,愛新覺羅氏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