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歸途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黎大聽見了,到時候鬧得不美。
“黎家一共仨男孩,黎大黎二,你知道老三叫啥不?黎正仁。你瞅瞅,仨兄弟名字,為啥就老小不一樣,還是花了三文錢請秀才起的,聽著就跟我們鄉下泥腿子不一樣,人金貴,後來啊人就是有大出息了……”
這事說來話長。
黎正仁是黎老太三十多歲時生下的,那時候前頭有倆兒子,已經各自成家。讓村裡人看,黎大是最老實本分那個,黎家那會窮,娶不起媳婦兒,黎老太就給大兒子踅摸了哥兒。
哥兒彩禮錢要的便宜。
輪到了老二,家裡情況好了些,娶了個女孩。那時候黎家還沒分家,一大家子過,黎大身材高大,一把力氣,侍弄莊稼地也一把好手,黎家那二三十畝的田地,全靠著黎大下苦力。
黎二是個會躲懶的,只有黎大勤勤懇懇的。
到了這個小的了,黎家情況已經在村裡起來了。辦的滿月酒,有人喝了幾杯酒說了句玩笑話老蚌生珠,說黎三白白淨淨的不像咱們泥腿子。
黎老太就記在心裡了,還真覺得小兒子不一樣。花了三文錢請了老秀才起名字,再後來黎家送黎正仁去老秀才那兒讀書。
“娘,難不成這黎正仁考上秀才了?”大媳婦兒好奇問。也沒聽說過啊。
王嬸:“黎老太是打著這主意,不過沒來及等黎正仁考出個花,先出了個事,黎大媳婦兒沒了,黎大要分家。”
終於說到正話頭了。大媳婦兒好奇這人沒了,怎麼就分家鬧到老死不相往來了。
“黎大是個死心眼,不藏私,一年到頭零散活賺的錢都交了公,等自己媳婦兒小產要補身子一個錢掏不出來,黎老太又摳的緊,給小兒子花錢不眨眼的。”
“週週阿爹傷了身子,冬天時候生了風寒,本來是吃藥好好補補就成,可黎老太摳啊,一服藥愣是煎的藥味都沒了稀湯寡水,這還治什麼病?”
“……熬了一個冬天,開春人就沒了。”
“黎大自那要分家,哪怕落下個不孝的名聲。可村裡人不是睜眼瞎,黎老太乾的事都瞧在眼裡,要不是黎大支著,黎家老屋子能蓋成那樣?黎大分了家,誰幹地裡活,誰供小兒子讀書?”
“可黎老太罵歸罵,黎大就是鐵了心要分,最後請來了村長,才給分了,黎大就分了五畝水田,還是村長看不下去,黎老頭才鬆口把咱屋隔壁的慌基地給了黎大。”
大媳婦兒聽得咋舌,人都偏心,可偏成這樣真少見,敢情大兒媳的命不是命,那大兒子就像是田裡的牛,只巴著耕地幹活,半點好都不給。
“如今黎大日子過得不錯,那黎老太就沒後悔嗎?”大媳婦問。
就跟聽說書的一樣,人都愛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事。在大媳婦兒看,這黎老太磋磨媳婦兒,就是害死了媳婦的,總要有個報應才行。
“人家後悔?人家去府縣當老太太享福去了。”王嬸真心嘆了口氣,唏噓不已說:“可能就是命吧,黎大這父子倆命都不好。”
“分了家,沒了黎大,沒兩年,黎家供黎正仁吃緊,黎正仁試了兩次都沒考上,後來乾脆去了府縣酒樓當學徒,不知道怎麼得了賬房的青眼,將閨女嫁給了黎正仁,如今黎正仁接管了賬房位置,在府縣買了院子,哪還用下苦力幹活,聽說每天扒拉個算盤,一年就有二十多兩銀子拿。”
王嬸說到這兒是真羨慕,黎正仁發達了,把田裡的老子娘都接到了府縣裡享福,哪還能瞧的上黎大這三間大瓦房?
都是泥腿子。
大媳婦聽了心裡又羨慕又有些憋悶,“那可真是了不得了,難怪瞧不上,連週週招婿都沒回來吃酒席。”
黎大家當年茅草房時,王嬸是真同情,還搭手幫一兩把,可黎大家過好了,眼瞅著院牆修了,青磚大瓦房蓋起來了,王嬸心裡就跟灌了幾瓶子醋一樣,酸啊。
可現在把過去的話一學出來,對比一下,王嬸又沒那麼酸了。
真要酸,黎大和他那小弟還比不得。
“人心裡也記恨著黎大呢,要不是黎大分家,黎正仁也能繼續念下去,沒準就考個秀才舉人老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