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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喝喝。”
“配點果仁。”顧兆給老婆喂果仁。
家裡爹沒在,顧兆就跟老婆坐在一條凳子上,緊挨著。
黎週週有點不習慣,不是不喜歡相公挨著他,相反很喜歡,就是他沒想過相公會這樣喜歡貼著他。從小到大,村裡同齡男孩,恨不得離他八丈遠,唯恐跟他沾了點關係甩不掉,像是他這模樣嫁不出去非得上趕子才成。
從沒想過會有一個男人發自真心地想抱他。
“好好休息會,胳膊酸不酸?我給週週捏捏。”顧兆伸手給老婆捏捏。
週週說他渾身硬邦邦,其實不對,男人的胸肌不故意凹造型時,它是軟的,包括腹肌。大白天的,顧兆按摩還是很純潔的,真的單純想給老婆解解乏。
“週週你喝水呀,潤潤嗓子。”
黎週週端著茶碗,喝了口,這次嚐出味道了,淡淡杏子的味道,還有點甜,這甜味像是流到了心裡,黎週週眼眶有些泛紅,連忙垂著眼,摸著茶碗壁很認真說:“好喝。”
“那明日我們再泡,我看罐子裡還有一些。”
“好。”
這個午後,外頭日頭的光暖洋洋的,小夫夫就在堂屋喝茶吃果仁,一壺茶的時間,不緊不慢的,可黎週週從來沒這種感覺,他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心裡特別舒坦,特別好。
喝完了果茶,黎週週去洗衣服,渾身幹勁。顧兆繼續看書,也是幹勁滿滿,原身底子不算好,顧家是農戶,也找不出什麼名師資源、海量真題,農家子想靠科舉翻身是真的艱難。
顧兆不敢託大,他要學的還多著。
原身留下的書,先照自己的學習辦法整理歸納,字也要練……
十里村。
一大早,黎大劁完兩家的豬,一共五頭,一頭收五文錢,早上賺了二十五文錢。午飯就是帶的餅,就著劁豬家送的熱水鹹菜吃了,去朱老四家歇了會。
下午殺豬。
殺豬也是一門手藝活,需要力氣大,手法快,宰哪裡豬出血少,斷氣快,哪裡不用費大力氣,巧勁兒直接骨肉拆分乾淨,一整隻豬,沒一會給卸的各是各的。
黎大手藝好,附近幾個村子有名聲,過年時最忙,家家戶戶要殺豬,請黎大過來,殺一頭豬給二十文錢,豬下水也要給殺豬人,畢竟錢沒幾個。
錢是少,可耐不住殺的多,過年間,黎大就能攢個半貫錢。
一千文錢是一貫,一貫就是一兩銀子。
從分家得了五畝水田一間慌基地,泥屋還是借錢蓋起來的。黎大手緊,沒什麼開銷,衣服縫縫補補三年又三年,所以村裡人最初都沒察覺到黎大的底兒,直到黎大起了院子,蓋了三間青磚瓦房。
村裡人才恍然發現,黎大這些年攢了不少。
“好咯好咯,清閒了。”朱老四給黎大倒上酒,說:“喝吧,酒錢不問你要。”
鎮上的濁酒,一壺十六文錢。
黎大也不白吃朱老四的酒,說:“下午的豬下水有你一份。”
“那敢情好,果然是你家週週招了婿,你這擔子輕鬆了。”朱老四打趣,以前黎大從不碰酒,一碗酒四文錢也不會買。
黎大端著碗,吃了口酒沒說話。不過朱老四看出來,是滿意新哥婿的,順著說了兩句,黎大嘴上嫌說:“看著花花架子,週週喜歡,我是不滿意,太瘦了,下不了地幹活。”
這不就是嘴上嫌著,臉上可是紅光滿面的滿意。
朱老四端著酒碗隔空點黎大,“聽說是個讀書的,下地的活練練就好了,你不是說要買牛嗎?村東頭的老朱頭他家剛下了牛崽子,雖說小了些現在幹不了活,但便宜啊。”
人瘦幹不了,有畜生頂著就成。
現如今黎大房子蓋了,哥兒也招了婿,也沒別處大的花銷了,買了牛,以後這日子還不美?
誰知道黎大搖頭說:“買牛再說吧,我現在還有力氣能幹著,週週相公身子骨弱,幹不了莊稼活,還是讀書去。”
朱老四聽得瞪圓了眼,“你這是要供你那贅婿讀書?!”
讀書人費銀錢,親生的兒子,朱老四都捨不得送去唸書識字,要是有人跟他說供女婿讀書,朱老四非得大耳刮抽過去不可。
黎大沒說話。
“那你這還是有底子。”朱老四咋舌。
黎大幹的是力氣活,都是莊稼地裡的人,錢是攢著摳著下來的,就新起的院子房子花了一筆,給顧家的彩禮十八兩,還有吹吹打打給週週置辦衣裳、打傢俱,零零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