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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流寇
大順永昌元年十月十三日,兩萬餘淮軍趁風雨於德州平原縣東馬頰河一帶突襲清匪豪格、孔有德集團。
完全無備的孔有德集團首先被淮軍衝亂擊潰,陣亡漢軍兩千餘,孔有德、李應元、孫龍、線國安、劉天祿等漢軍將領盡數被殺。
失去漢軍側翼保護的豪格集團至此完全暴露。
然而豪格集團卻是頑強抵抗,憑藉營地拼死阻止淮軍進攻,甚至連那出痘的滿洲兵都支撐著搖晃的身子坐在地上,手腳並用向淮軍放箭。
兩千餘滿洲兵連同幾百披甲阿哈視死如歸,無一有降意,射出的箭枝多達三萬餘枝,一些中箭的淮軍將士身上甚至插滿箭矢。
淮軍都督陸四見久攻不下,將士俱有疲意,遂令停止全線進攻,合圍滿洲兵不使突圍,又命于軍中及漢軍營地蒐羅各式甲衣、擋箭板、大車,以及牲畜。
此時於漢軍營中繳獲各式銃炮多達五百餘門,然因風雨雖小但仍持續原因,火藥皆無法於潮溼炮膛填裝。
部將趙忠義、詹世勳等建議圍而不攻,待風停雨停再勒令降兵炮擊滿洲兵,爾後各部奮勇攻之,一舉殲敵。
此方案註定淮軍傷亡將會降到最低。
“我們一路走過來靠的從來不是火炮,而是血性,是大刀長矛,是人死吊朝天的不怕死精神!”
陸四不納,執意強攻,稱此戰便是要拿這包圍圈中的滿洲兵做淮軍真正崛起的奠基石。
“所有人,只要是我陸文宗的部下,都要有敢於肉搏的勇氣!”
“刀要見血,矛要見血!”
“你們不上,我就上!”
已經披戴鐵甲的陸四拔起地上的斬馬大刀便欲率旗牌親兵衝營,眾將大驚,羞愧面紅耳赤之餘點起兵馬,誓要將那滿洲韃子剁成肉泥。
申時三刻,隨著一聲嗩吶的吹響,淮軍再次向滿洲兵營發起潮水般的攻擊。
漢軍降兵也在衝鋒人群當中,甚至是那些剛剛鼓起勇氣殺辮子的北直民夫也在衝鋒。
有甲的披甲,沒甲的推大車,什麼武器都有,從上空看下去,當真是浪濤一波接著一波,密密麻麻的人頭烏壓壓的向滿洲兵衝去。
這是淮軍的必勝一戰,也是清軍的最後一戰。
自豪格以下,滿洲將校們誰都不認為他們會在這場尼堪發起的人海攻擊中倖存下來,敵我兵力已經不是幾比一,而是達到了十比一,甚至更多。
沒有援軍,已成孤軍的滿洲兵將現在能做的,就是在最後讓漢人尼堪知道他們同樣是不屈的。
“如果我們的死能夠讓淮賊不敢北犯,我們的死就會被滿洲族人銘記。”
一身鐵甲尖盔的豪格依舊矗立在山神廟門口,他要讓所有的將士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是愛新覺羅,他的身上流著天命汗的血,他是大清真正的繼承人!
他愚蠢過,他糊塗過,他魯莽過,他失敗過。
但他絕不會退縮。
也許,他的死會讓北京的多爾袞從睡夢中笑醒,但他相信,他的死同樣會讓多爾袞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只要,皇位上坐著的是他的兄弟。
“阿瑪,你在看著孩子嗎?”
豪格看向遙遠的天際,彷彿那裡有疼他愛他教導他的阿瑪面容在。
滿洲兵的防線終是鬆動了,他們的人太少,而他們的敵人太多。
大營四周到處都是吶喊著、瘋狂湧來的淮軍。
那是真正的拿人命來堆。
這是殘酷的廝殺,可是戰場上的淮軍和那些民夫們卻都沒有任何畏懼,因為,勝利已經屬於他們。
一輛輛豎有擋箭牌的大車被推到了柵欄前面,躲在後面的淮軍將士們一起喊著號子用力向前頂去。
而在一些地段,殺紅了眼的淮軍甚至是抬著地上的同伴屍體往前湧。
那屍體上落滿了箭枝。
正南方向,黃昭轉身看向身後的五百多名已經穿戴好甲衣的部下們。這些鐵甲有三百多付是他們一路辛苦背過來的,還有的則是在漢軍營中搜到的。
“都督平日裡好吃好喝養著我們,大魚大肉我們沒少吃,賞的銀子也不比別人少,玩過的娘們怕是兩隻手都數不過來了吧?
可是,北上以來大仗小仗都督都沒用上我們,大功小功也沒我們的份,我這個當你們頭的都覺不好意思,現在,是不是該我們報效都督的時候了?”
“廢話就不說了,別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