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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那邊,用淮揚話講,一個個都是二逼卵子,瞎扯蛋。
扯蛋到能上能下,甘為大明拋灑熱血的孫武進都想摞挑子走人了。
累人,太累人。
大明南都京營統帥現在就想求淮軍陸都督給他一個鞍前馬後的機會,至於南都這份尊貴差事,誰愛幹誰來幹。
現在的南都,用漿糊來形容,也是不為過的。
完全按照合理程式登基的朱常淓登基後,南都朝廷就么蛾子不斷,先是馬士英求進中樞不成,憑自個實力又難以渡江,一氣之下在北逃的崇禎朝大學士魏炤乘的鼓動下,竟讓好朋友阮大鋮在南都宣講什麼淮西大兵不日將至,嚇得南都朝廷都有“遷都”去杭州的聲音了。
由淮軍陸都督親賜弘光天子的潞王朱常淓更是嚇的要命,接連兩次拉住京營統帥、親軍大將孫武進的衣角,問如何辦。
孫武進如何辦?
他手下這萬把人加上鎮江張氏兄弟也打不過淮西的黃得功、朱紀他們,所以趕緊向老東家求援。
淮軍第四鎮在七月中旬收到軍令,由郭嘯天帶兩旅往天長方向動了下,擺出淮軍將要大舉進攻淮西的動作,本來就不敢帶兵渡江的馬士英於是順坡下驢,只不過這場淮左和淮右兩大軍事集團的戰事並沒有打起來。
原因在於替叔父主持後方的淮安、揚州、徐州三節度陸廣遠向淮西諸將發出一封公開信,信中稱韃虜入關竊居中國,此中國存亡危急關頭,凡中國之軍民都當團結用命,共抗韃虜。
為了表示淮軍聯合的誠意,陸廣遠在未經叔父同意的情況下,採納太監高歧鳳的意見,讓淮安府尹鄭標、揚州府尹鄭元勳籌白銀三萬兩、糧十萬石相贈淮西黃得功、朱紀二部。
黃、朱二將雖於去年率兵圍攻淮安,黃得功部更在揚州寶應險些斬殺陸廣遠,但時北京尚未淪陷,二將也是忠於職守,各為其主。
現聞北京為關外建奴佔據,先帝殉國,黃、朱二將自是以北伐收復神京為念,加之監軍太監盧九德對馬士英近來作為頗不滿意,因此對於淮軍釋放的善意倒是受了,雙方未有大的摩擦,皆在觀望。
不過駐紮在濉溪一帶的劉良佐部將胡守金卻不理會陸廣遠的“團結一致,共御外敵”的號召,竟派兵偷襲淮軍佔據的徐州蕭縣,殺害軍民兩千餘人。
陸廣遠大怒,親自披甲出征率徐州駐軍(從通泰調來的兩個旅)及徐州留守兵九千餘人攻打濉溪城,迫使胡守金棄城南逃。
入城後,陸廣遠沒有報復屠殺濉溪城中百姓,也善待那些降卒,收得軍民萬餘北歸。
劉良佐聞濉溪大敗,不敢提兵北犯。
如此,淮左、淮右的緊張局勢方又歸於平靜。
馬士英此時也顧不得替劉良佐報仇,他謀入內閣不成,恐嚇渡江也不成,使得被東林黨掌控的南都朝堂對他甚為排擠,尤其是南都派了不少官員前來淮西拉攏由他節制的將領,據說監軍太監盧九德也對他馬總督有不滿之意。
唯恐失勢的馬士英在急於想在南都朝堂復起的崇禎朝大學士魏炤乘的蠱惑下,竟然派人去聯絡武昌的左良玉,說什麼潞王於南都是擅自登基,是東林黨一家之勝利,其餘有德官紳皆無法入得朝堂。又說什麼潞王信佛,為人懦弱膽小,根本不是中興之君。真要立天子,近有鳳陽剛武唐王可立,遠有神宗親藩桂王可立,怎麼也輪不到潞王。
馬士英是想手握重兵的左良玉能夠同他一起向南都施壓,至於是不是另立天子,倒不是當務之急。
左良玉這人自崇禎十二年後長期擁兵自重,蹂躪地方,朝廷無可奈何,崇禎更是一味姑息牽就。
潞王在南都登基的時候,左良玉坐鎮武昌,位處南都上流,扼據戰略要地,部下有兵將二十餘萬,號稱八十萬。不過其主力在去年朱仙鎮大戰中覆沒大半,可稱精銳能戰之兵不過三四萬人,其餘多是收編的各路雜兵和強徵的伕役。
按慣例,南都方面將潞王登基的詔書頒發到武昌,左良玉卻不肯承認,因為早在知道北京淪陷訊息時,左良玉就有挾兵馬立楚王為帝的打算。如今南都卻跑過去一個潞王登了基,把左良玉的算盤都給打亂,心中自是不快活。
左良玉的部將馬進忠、李國英、徐勇、張勇等人不承認南都的潞王政權,請求帶兵東下。
好在湖廣巡撫何騰蛟、巡按黃澍等人還是深明大局的,這幫人極力勸說左良玉,左才同意開讀詔書,表示擁戴,並示意副將馬士秀對諸將道:“你們哪個再不聽左公命令要東下,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