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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諸公連皇帝旨意都頂了回去,孫武進把鬍子拔光了也沒用。
“二爺,咱兵強馬壯的,要做啥還不是二爺一句話的事,理那幫白麵褂子做什麼?識抬舉的,叫他飛禽走獸補子穿著,不識抬舉的,咱們把他們攆走不就成了麼?”
給孫武進出主意的鄭大發原先是隨李士元一起攻打淮安城的叛軍,後來在城中還因和淮軍爭搶地盤險些被殺。從良後,表現卻是不錯,一路跌跌撞撞下來,倒也混成了個營官。
因為是“正規軍”出身,所以便跟著孫武進一起渡過大江“扶保大明”,現擔任錦衣衛從五品的副千戶,手下連兵帶幫閒也有好幾百號人。
要不是內閣那邊頂著不讓復設北鎮撫司,這個鄭大發弄不好就能成為弘光朝的北鎮撫使。
“嘿,俺怎麼沒想到的!”
鄭大發的建議真是說到孫武進的心窩,尋思他有人又有刀,鎮江張氏兄弟跟他關係也不錯,真要武力威逼那幫白面書生讓他入朝,這幫白面書生還敢不從?
“二爺真要乾的話,末將就帶兵把三大營那幫不從咱們的給繳了械!把那幫勳臣府也給圍了,省得他們多管閒事!”
隨孫武進南下的標統程大木也認為那幫白面書生盡幹混賬事,要想不讓這幫傢伙再壞事,怎麼著朝中也得有人。要不然什麼事都聽他們瞎嚷嚷,算什麼吊事?
這個程大木出身很根正,鹽城縣河工出身,勇登淮安城的活下來的68勇士之一,原任第三鎮標統,現為神機營副將。
只是程大木是有小心思的,他是窮苦人出身,見不得南都城中那幫勳貴的榮華氣派,所以一直就想找個由頭去抄了這幫傢伙。
“這樣啊?”
孫武進心中怦然而動,圍府抄家賺頭可不少。
不過原史德威的部下馮漢卻堅絕不同意這樣做,認為真要動用武力干涉朝堂,甚至對勳臣動手的話,無疑就是送藉口讓淮西、武昌那邊東犯。
“都督正於北方用兵,萬一馬士英同左良玉合流發兵渡江,我們拿什麼抵抗?難道把這皇帝再帶出海不成?”
馮漢一番話把個蠢蠢欲動的孫武進給息了火,尋思都督已經北上山東抗清,他這邊要鬧出不可開交的事來,一時半會肯定沒有援軍過來“撐場子”,所以不能衝動。
受點鳥氣有什麼?
孫武進忍了這口惡氣,這個弘光朝廷卻是不叫他消停。
湖廣巡按黃澎上書攻擊史可法的風波還沒平息,史可法那邊同內閣諸公商量來商量去,得出一個當務之急來,就是得馬上派使臣至山東、河南宣讀弘光天子繼位的喜詔,之後緊急任命王燮為山東巡撫,丘磊為山東總兵,讓二人渡海去山東收復失地。
過了幾天,可能是覺得這個進取力度不夠,又任命王濚為登萊東江等處巡撫,內閣再擬“命原任薊督王永吉戴罪總督山東軍務,同陳洪範等料理酬北事宜”,並奏賜永吉鬥牛服,以隆接待北使之體。”
這是公然要渡海往北方同清廷正式談判了。
叫人發笑的是,山東巡撫王燮和山東總兵丘磊卻是接旨不行,在蘇州觀望。王濚倒是登船了,可船在海州一帶晃了一圈又回來了。奏稱說已將朝廷給予的頒詔、遣牌、任命狀等發予地方。
徐州那邊陸廣遠接得海州奏報,馬上給其叔父寫信,說道:“南都情形昨有小疏入告,不知當作何方略?昨丘磊有遣牌系山東總兵,遣牌於海上至濟南,為軍士拿獲。又聞總督王某同甚使臣團北上,是否攔截?”
“陛下,不能讓他們再胡鬧了!”
孫武進不能不發作了,再讓朝廷這般亂搞下去,他有何臉面去江東見都督。
於是,在他的鼓動下,吏科都給事中章正宸上疏道:“今日江左形勢視之晉、宋更為艱難,肩背腹心,三面受敵。”
章要求朝廷既需“念先帝、先後殉社稷之烈”,又應“念三百年生養黔黎盡為被髮左衽”,謂“斷宜以進取為第一義。進取不銳,則守禦必不堅”。
疏中章痛斥東林黨人主政的朝堂聯虜之意,指出眼下絕不能把滿洲人當成什麼義師,指出滿洲人佔據京畿之後,中國有披髮左衽的危險。
給事中馬嘉植上言:“今日可憂者,乞師突厥,召兵契丹,自昔為患。及今不備,萬一飲馬長、淮,侈功邀賞,將來亦何辭於虜?”
陳名夏、高鬥先、於允中等從北京南逃的官員因為“順逆”的威脅,早與東林黨分道揚鑣,在孫武進的支援下紛紛上書,直接提出要“聯寇抗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