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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耕耘兩月有餘,皇后肚中終是傳出喜訊,雖不知是男是女,陸四仍是歡喜無比,又值大順恩科圓滿結束,可謂是喜上加喜,當真是龍顏大悅。
此次恩科,共錄取北方士子316人,南方士子40人。北方士子錄取人數最多的是淮揚地區,計有32人,餘下各省差不多均攤,遼東地區最少只9人。
所錄南方籍貫士子40人多為南直隸、湖廣人士,這些人大半都是籍貫在南方卻生活在北方,因此嚴格來說隆武元年的這次恩科其實錄用的都是北人。只不過禮政府那邊為了宣傳大順一統天下、四海來歸的新朝氣象,將籍貫南方的進士大表特表,以達成對南人“宣傳”效果。
于成龍也被錄取,不過其文章實在差勁,要不是陸四事先有過叮囑,恐這位天下第一廉吏就成了這屆恩科唯一不錄者。
狀元郎是淮安府的萬元林,榜眼是徐州的柳毅、探花則是西安的鞏成文。
主持恩科的禮政府原擬定的狀元是柳毅,不過柳毅的狀元卻被右弼宋義忠一句“陛下出自淮揚,今屆恩科也是我大順首屆科舉,是否可讓陛下家鄉之人沾沾喜氣”給生生變成了榜眼。
陸四親自閱過三人文章,都寫得很不錯,所以哪個當狀元都行,加上對家鄉也的確有感情,便點了萬元林為狀元。
柳毅由狀元變成榜眼肯定有些虧,陸四便格外照顧了這位徐州士子,破格命其任宮內廳近侍學士。
這個宮內廳近侍學士相當於皇帝“秘書”,從政治前程講,含金量可比狀元郎要高許多。
歷朝歷代,狀元為宰輔者並不多,反倒是二甲進士入閣拜相的佔多數。
那個探花鞏成文是名符其實的,因為三人中他長相最好。歷朝所遵循的“潛規則”就是長相好看的為探花,大順也不例外。
按陸四旨意,今屆所錄士子都入國子監學習半年,吃住花銷都由禮政府開支,入監之後即領俸祿,半年之後再依考績分派工作。
國子監所學不再是八股文章,而是策論實務,授課老師也多是從六政府及地方挑選的乾材官吏。
如兵政府侍郎賈漢復、禮政府侍郎馮銓等都會在國子監兼一門導課老師。陸四這位皇帝也將每月前往國子監一次,至於講什麼,則是皇帝自定了。
恩科的圓滿舉行讓武科也提上議程,禮政府報請於今年八月舉行大順武科。
陸四欣然同意,並將武科等級規模提升到文科一樣的程度,責令禮政府、兵政府、樞密院三家共同負責,且指定侄兒晉王陸廣遠為武科總裁官。此次恩科的主考官是禮政府尚書。
南明那支使團拒不轉交國書的事,陸四不生氣,這件事他全權交給李定國負責了,並且默許李定國“尺度”可以大一些。
不想這位李晉王於外交上面倒是很守規矩,並沒有對南明使團用強,所以馮銓便出面當了回惡人。
陸四意讓馮銓給南明的使團施加壓力,從而讓南京那邊感到恐慌害怕,遂在大軍南征之前可以起到分化南明作用,另外就是透過所謂和談從南明身上割些肉。
比如迫使南明割讓淮西之地,向大順輸送若干錢糧以解燃眉之急。
也就是讓歷史重演——多鐸拿著史可法提供的錢糧率軍打明朝。
宮廳內太監高歧鳳往鴻臚寺向使團索要財禮,也是陸四的授意,此舉是在向南明使團表明大順的強勢。
陳洪範密奏可議淮西得失,不過須大順從四川撤軍。陸四對此是不屑的,淮西他要,四川他也要。
因此在使團抵京的第七天,陸四授意左輔顧君恩出面同南明使團進行了一次正式接觸。
會談前,陸四接河南巡撫袁宗第奏報,有一明將施郎來投,並獻東南地理圖,請大順軍早日南下。
陸四覺得這名字熟悉,問樞密使呂弼周:“這個施郎是閩人?”
呂弼周詳細看了下袁宗第的奏報,確是福建人。
“想必是他了。”
陸四點了點頭,傳詔賞施郎遊擊銜,調天津海軍聽用。
“陛下,鄭芝龍尚在猶豫,未肯表明是否歸順之心。”
呂弼周是樞密使,樞密院統管軍務,對南方諸鎮的招撫策反皆由樞密院負責,而鄭芝龍作為福建地方實力派,又是海上“霸主”,擁兵二十餘萬,若能策反歸順意義重大,因此這件事呂弼周是親自負責的。
“一個閩國公,一個閩浙總督,鄭芝龍還嫌不夠麼?”陸四冷笑一聲。
呂弼周道:“鄭芝龍原是願歸我大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