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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有級別的將領,比如參將以上就有資格單獨領軍併成一旗,除軍中慣用的號旗、信幡外,這類將領多另打一標旗。
所謂“標旗”就是表明其身份的軍旗。
最普遍的做法就是以將領姓氏為標旗,如此遠遠一看便知領軍之將是何人。
陸四看到的那面繡有“金”字的軍旗便是一面標旗,這表明駐守在運河上的兵馬隸屬於金姓將領。
明末有什麼姓金的將領麼?
陸四想到一人,這人就是跟著左良玉之子左夢庚降清後,以一己之力替清廷平定江西,後來卻沒有得到清廷當有的封賞,反而遭到清廷委任的江西巡撫勒索,一氣之下和部將王得仁在南昌舉旗反正歸明,進而又促使已經佔領廣東、福建的李成棟也跟著歸明的金聲恆。
除了金聲恆外,陸四想不到還有別的出名將領姓金的。
只不過,印象中這個金聲恆一直就是左良玉的部將,而左良玉現在應當盤踞在武昌一帶觀望北方動向,所以沒理由跟著左良玉的金聲恆跑到千里外的淮安來的。
這不符合歷史。
“老爺,你看什麼呢?”
廣遠見老叔一直盯著軍營看,以為有什麼稀奇事,也跟著翹首看去,可視線裡除了不時進出的官兵外並沒有什麼吸引人的地方。
“沒什麼,”
陸四朝侄子笑了笑,見堂哥他們已經上了大堤忙拉著侄子跟了過去。
大堤上到處都是人,亂哄哄的。
包括鹽城縣衙在內的官府人員也是忙得焦頭爛額,到處都是大呼小叫的聲音。
幾千上萬人擱在一起,如何快速的將人安排到位可是讓人十分頭疼的事,哪怕之前府縣早有預案。
“你們就在這待著,別亂跑啊,我去找老馬。”
宋五讓大傢伙將東西放下留在原地不動,他則穿過人群去找老馬詢問他們的住處。
一大幫子人也沒地方坐,就蹲在堤上栽種的一排排禿了葉子的楊樹底下,兩手往袖子裡一抄,棉瓜皮帽子頭上一戴,盡顯農民本色。
河邊,停靠著幾十艘宋五說的清淤船,這船看著不大,但船艙挺深。陸四他們要做的事情就是把這些清淤船勾上來的淤泥挑到遠地方,另外就是河邊淺水處要河工直接下水清理。
大冬天的下水,那是有的罪受。
陸文亮包袱裡帶了幾雙草鞋,就是為了下水乾活穿的。能防水的皮靴子,一般人是買不起的。
和河工們老老實實呆在原地不同,有的人就敢亂走。
陸四看到王四那幫人不知什麼時候和堤上一隊兵丁混熟了,人群裡還有那天和宋五說過話的馬新貴,一幫人在那有說有笑。
二伯家的陸小華則拿了個裝菸葉的袋子給那幫當兵的挨個抓,就跟後世散煙的差不多。
看來,那王四是已經開始為他的賭局提前做準備,打通方方面面關係了。
別說,這也是一種本事。
遠河上,隨著船工們統一的節奏槳板整齊的拍打著河面,三條官船緩緩的向著北邊前進。
當中的一條官船有三層,船上有不少兵丁,還插著幾面大旗,正是那新任漕運總督、巡撫淮揚的路部院座船。
早年間管運河的有漕運總督和漕運總兵官一文一武兩個職務,稱文武二院。然而總兵的職權卻在總督之上,以至雙方間的矛盾重重,甚至鬧得不可開交,以致朝廷不得不加以干預。
萬曆二十七年,東林黨要人,素有東林智囊之稱的李三才出任漕運總督,時總兵王承勳乃是世襲新建伯王守仁的孫子,資歷淺,才力懦,李三才到任之後“以氣凌駕之”,加上王承勳畏懼如日中天的東林黨勢力,主動移座其下,以為如此退讓就能避了那李三才的銳勢,雙方井水不犯河水。
不想,王承勳的退讓卻讓李三才更加肆意,也助漲了李三才獨攬漕運的野心。
上任不到一個月,李三才便上奏朝廷請撤漕運總兵官,時內閣首輔葉向高也是東林黨人,加上萬歷皇帝長年於宮中,所以很快旨意便下來了,王承勳的漕運總兵官被撤。
至此,形成漕運由總督一人節制之局面,也讓李三才一躍而為天下最富之巨宦。
據聞,時運河漕船三成為通州李家所有,或所控。
萬曆三十九年李三才失勢之後,這運河才漸漸恢復從前態勢,不過那被撤的漕運總兵官卻是再也未能復設。
路振飛是繼李三才後朝廷委任的第四任漕運總督,在此之前他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