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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流寇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五章我陸四有帝王之相?逆浪故相邀,菱舟不怕搖。
妾家揚子住,便弄廣陵潮。
儀真就是揚子,揚子段的長江是揚子江,江潮自然就是廣陵潮。
陸四第二次來到長江邊,上次是在瓜州,這次是揚子。
江水沒有不同,同樣是水波一線,同樣是兩岸蘆葦高過人,同樣是江風寒冷刺骨。
只這一次陸四在江邊停留了很長時間,甚至在江邊步行了幾里遠,中途還從岸邊撿了幾塊石子朝江上飄去。
可惜,一個水飄都沒盪出。
“陸爺是有什麼心事?”
帶著旗牌兵伺候保護的孫武進覺得陸爺今天的樣子不太對勁,他以為陸爺可能是在擔心即將到來的反圍剿戰鬥,但想以陸爺天不怕地不怕,敢打敢拼的性子,沒理由對南都那幫廢物感到害怕啊。
誠然,南都那邊搞出的聲勢是大,弄什麼兩路進軍,可在孫武進看來完全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南都真想收復揚州,直接將能動用的兵馬全部集中在鎮江,然後乘鄭鴻逵的水師渡江攻打揚州就是。
南都偏不這麼幹,他們把本就不多的兵馬分成兩路,其中一路非要繞個圈子從浦口那邊過來,這不僅分散了他們的兵力,也給了淮軍各個殲滅的機會。
天曉得南都那位史尚書腦子在想什麼,而且從南京出發的明軍磨磨蹭蹭,據高武傳來的訊息說南都三大營雖兵甲犀利,但官兵明顯有畏戰之意,有不少人為了避戰不戰花銀子僱人頂替,還有沿途開小差偷跑的。
那大軍出聚寶門時,更有婦人攜兒哭喊高呼丈夫名字,搞得大軍出城跟送葬似的好不晦氣。
以致南京城有好事之人直接說這仗絕勝不了,中山王徐達復生也沒辦法打得贏。
鎮江那邊,總兵張天祿接到南都兵部公文後,也沒有立即整兵準備渡江做戰,而是伸手跟南都要起錢糧來。
再觀長江水師鄭鴻逵部,一日三令箭,把個鄭總兵著實搞得糊塗,等從江上逃出的揚州百姓告知賊人已經進城之後,這位鎮海將軍也是毫無應對,連派人到江對岸詳細查探一下是否屬實都沒,倒是派人八百里加急給福建的哥哥鄭芝龍報訊去了。
更可笑的是,長江明明是水師長處,攻佔揚州的淮軍一條船也沒有,鄭鴻逵卻好像認為淮軍有支強大水師似的,不僅不派船沿江警戒,反而嚴令士卒不要外出,把個水營守得嚴嚴密密,唯恐淮軍會渡江偷襲他似的。
反正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孫武進都不認為這次陸爺所稱的反圍剿戰鬥會失利。
現在更是拿下儀真,確保揚州西門,所以,陸爺這心事重重的樣子就讓他想不明白了。
陸四這邊卻是未答,只負手遠眺大江。
棉襖,披風,氈帽,佩刀,遠遠看去,頗有點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識的感覺。
許久,陸四開口了。
“這他孃的江邊風也未免太大了吧,”
陸四嘟囔一聲,縮了縮脖子,摸了摸自己凍的通紅的臉蛋,對一邊的孫武進道:“我啊,剛才在想,這人吶不讀書便不知史,可讀了書知了史,為何辦起事來還是屎呢?是以史而鑑,還是以屎為鑑?”
什麼史,什麼屎?
孫武進叫這話聽的一頭霧水,陸爺有時候說話是叫人有點稀裡糊塗,但聽上去卻又很厲害的樣子。
這大概就是鶴立雞群,天將降大任於斯人那種奇人吧。
要不然,何以人家年紀輕輕就是爺呢。
“當年明太祖為求活而造蒙元韃子的反,怕是怎麼也想不到日後這百姓為了求活同樣也造他朱明的反吧以史為鑑,說得輕鬆,歷來又有幾人能做到的。造反就是輪迴,一次又一次的輪迴啊你說,怎麼才能避免這無限輪迴?”
陸四很認真的看著一臉懵逼的孫武進,有心要和這位他總是想“卸磨殺驢”的傢伙好生探討下中國歷史和社會發展中各個階段對人民帶來的深遠意義
“這個,喔,嗯”
“你怎麼不說話?”
“啊?噢,”
天賦不錯的孫二郎想到了一個極妙的點子,“如果咱們淮軍有一支船隊,陸爺就能效仿那太祖皇帝王霸金陵了,卑職認為以陸爺的才智定能破那輪迴!”
“你是說我有帝王之相?虎背熊腰那種?”陸四下意識看了看自己並不算偉岸的身軀。
“這個,喔,嗯”
孫武進第一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