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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三天前的事!”
三天前的事,現在才來報?
錢知縣只覺一陣頭暈,失手將茶碗打碎在地,爾後指著林書辦就罵了起來:“出這麼大的事,為何不早來報!”
“縣尊,那河工造反事出突然,監河兵胡亂殺人,根本不問我等是何人,我能僥倖逃得性命回來報訊已是萬難”
林書辦心中委屈,自己可是受了傷的,這一路你縣太爺知道我吃了多大苦頭麼!
錢知縣也意識到自己不能怪林書辦,忙問:“就你一人回來,江兵房呢?”
“江兵房叫官兵殺了,”
一想到江兵房的腦袋就掉在自己躲的地方不遠處,林書辦的心就顫。
“死了?”
錢知縣腦袋一片空白,險些站立不住,半響才開口:“有多少河工造反,府裡可曾調兵鎮壓?”
“府裡?”
林書辦遲疑了一下,有些不確定道:“當時那些造反的河工嚷著去打淮安城,監河兵敵不過他們散了,這會我估摸著府裡怕也亂了,弄不好怕是淮安城都叫河工給佔了。”
“這?”
錢知縣倒吸一口涼氣,呆在那裡一動不動。
宋公也震驚,卻比幕主鎮定許多,忙問林書辦是寶應的河工反了,還是那去挑泥的河工都反了。
“具體多少河工反了,我也不知,但怕大半都反了”林書辦支撐不住,坐在椅子上,一手扶著桌子。
宋公見狀,趕緊跟幕主道:“縣尊,當務之急是趕緊向州里、府裡報訊,另外馬上關閉城門,防那造反的河工打進城來啊!”
叫宋師爺這麼一提醒,錢知縣這才反應過來,當下就派人向高郵州府、高郵衛、揚州府十萬火急報訊,同時叫人去將黃縣丞、和郭典吏叫來。
黃縣丞和郭典吏也是叫河工造反的訊息驚得不輕,當下商議了下,由郭典吏組織衙門人手立即關閉城門,不許任何人進城。
同時,又請錢知縣出面召集城中士紳大戶,告知河工造反一事,讓各家動員青壯守城,不出人就出錢,總之無論如何也要把城給守住。黃縣丞更提醒陸知縣得派人往淮安方向打探,好曉得反賊動向,以便應對。
如此兩日,寶應城中可以說是雞飛狗跳,有士紳在得知河工造反後竟是擺出身份,逼得縣衙的人放他們連夜出城往揚州府而去。
郭典吏力主不可放人離去,否則若大戶皆走,城內還有誰願意出人出力守城。
黃縣丞也認為縣衙當強硬,使城中士紳百姓同心協力。錢知縣一想也是,便以縣尊強壓那些想要出城逃難計程車紳大戶,如此才使城中沒有出現大逃難的混亂。
第三日,正當寶應城中人人忐忑,不知河工反賊是否會來攻打縣城時,城外卻來了一人,徑直叫門說他是來和城中談判的。
守城的郭典吏不敢開門,一邊讓人給縣太爺報訊,一邊叫人放繩子提吊籃將這人拽上城,再一看,郭典吏只覺眼瞎。
竟是個穿著女人花襖,臉上還塗有粉脂的壯漢。
那壯漢絲毫不理會城上眾人看他的異樣、困惑、鄙夷的目光,只兩手往腰上一叉,喊了一聲:“誰是縣太爺?”
縣太爺不在,沒人理他。
壯漢也不在乎,自顧自的又喊道:“我吶淮軍南路軍前鋒大將左潘安,奉我家陸首領之令來通知你們一聲,我淮軍已抵寶應城下,限你們半個時辰內開門,否則,這城中當官的,當吏的,有錢的,有功名的,嗯,都屠了!”
說完,想了想,又道:“就是這麼個意思,你們聽懂了沒有?不要想著不投降,沒用的,我們有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