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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軍騎兵旅帥以上的將領九成是降將,如曹元、柏永馥、馮漢、詹世勳、李棲鳳、胡尚友等,只一個趙忠義是棄暗投明主動投奔的淮軍。
旅帥以下,河工老弟兄出身的軍官大概佔了兩成,餘下八成仍是以降軍為主。
這個軍官體系的組成非常危險,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步軍淮揚系出身的軍官佔了六成左右。
換言之,淮軍的騎兵基本操控在降將手中,如果這些降將作亂,淮軍就會失去好不容易建起來的騎兵。
陸四對此也是無奈,因為騎兵不是速成就能形成的軍種,需要的是長時間訓練,而一個合格的騎兵軍官養成需要的時間更多,他恰恰缺的就是時間。
與馬上就要到來的戰鬥相比,隊伍成份的複雜和忠誠值自然就要先放在一邊。
這會要是把降將全部清洗掉或閒置不用,同鋼鐵慈父大清洗沒什麼區別。
孰輕孰重,陸四掂量得很明白。
有些事,明知道不妥,有隱患,卻讓人沒有選擇餘地,大概也是這個年頭抗清勢力面對的共同問題。
眼下淮軍騎兵總數近五千人,其中戰馬3100餘匹,騾子2000匹。不論步軍,單說這支騎兵戰鬥力放在江淮地區不如黃得功部,但肯定要比劉良佐、董學禮等強得多。
董學禮之所以肯乖乖北上,除了從北京出發經河南趕到徐州的特使左懋泰帶來了李自成詔發“董呂陸”北上的旨意,與淮軍強大的實力和陸四本人的強硬態度脫不了干係。
左懋泰是崇禎七年的進士,在明朝官至吏部郎中。順軍攻陷北京後降順授為兵政府左侍郎,兼密雲防禦使。
李自成出京時納兵政府尚書喻上猷之策命渡過黃河的呂弼周、董學禮北上河南建立防線,又詔陸文宗所部淮軍協同北上,從而能夠遲滯滿州南下,為順軍抽調精銳進駐河南爭取時間。
畢竟,河南中原要地,李自成不可能輕易放棄。
當年,他為了開封和洛陽,可是在河南和明軍大戰好幾回。
兵政府選定南下傳詔的就是左懋泰。
河南境內仍有一些地區未被順軍佔領,但大部分地區的官紳已經降順。左南下時山海關戰敗的訊息尚未傳至河南官紳耳中,因此一路過來沿途地方都把左當成天使奉送。
結果,左前腳離開,後腳那些降順的官紳立即作亂。眼下山東和河南北部,大順的地方政權可以說是被完全瓦解,包括董學禮的駐地懷慶。
左懋泰只是來傳詔“董、呂、陸”北上河南,並無指揮決策之權,所以算特使但不算欽差,便由呂弼周陪同見的陸四。
陸四的淮陰侯不及李自成封給劉宗敏、袁宗第等人的一字侯,大小也是侯爺,而且這位淮陰侯在消滅劉澤清後軍力暴漲一倍,對外號稱擁十萬大軍(實際不到八萬),呂弼周同董學禮加一塊也不及他,故而左懋泰就算是欽差,他肯定也要以下官禮來見手握大軍的陸四。
見到淮陰侯如此年輕,左懋泰還愣了一下,正欲行禮時,對方卻先開口問他可識得左懋第。
左懋泰一怔,回說左懋第乃是他堂弟,在南都以右僉都御史的身份出巡長江防務。猶豫了下,開口解釋他與堂弟雖一個在順,一個在明,但絕無私通。
這是認為淮陰侯疑他左懋泰對大順不忠。
“左侍郎不必解釋,我大順軍政官吏前明舊官佔了多數,陛下都不曾相疑,本侯又豈會多心。不過,你那個堂弟不錯,若能為我大順所用,實是陛下幸事。”
陸四說完示意呂、左二人落座,此後便未再提及左懋第之事,只是詢問左懋泰李自成離京西走的一些情況,之後就北上事項詢問呂弼周的意思。
呂弼周稱自是奉旨北上,但如何個北上法,還需和定南侯商議。
“那就碰個面吧,陛下詔我三家北上,總不能有人不去。”
陸四請呂弼周入城轉告董學禮,三方就在城外舉行北上事項的詳細軍議。
呂弼周頗具大局觀,進城後做了大量工作,終於說服董學禮出城參加三方會談。
結果這次的三方會談,陸四一反小袁莊表現出的“謙虛”和“恭讓”,態度極其強硬,根本不給董學禮拖延時間,只說兩天後三方便出兵北上,絕不能讓滿州人佔河南空虛佔領。
“定南侯不會同那劉澤清一樣抗旨不遵吧?”
陸四話中的威脅意味毫不掩飾。
董學禮訕訕無語,他雖畏懼滿州人,但上有李自成的旨意,下有淮軍的虎視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