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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和尚說的有道理,舌頭沒了要嘴巴幹什麼,吃乾飯麼。
楊祥、孫四、麻三的話也有道理,明軍有四五萬之眾,其中除了淮安總兵張鵬翼那萬把兵是樣子貨外,其餘幾路兵馬可都是能拿出手的。
黃得功部的四千多騎兵就不說了,打得八大王在南直隸呆不住的狠角色。那個朱紀也是悍將,據說是監軍太監盧九德從行伍中提拔出來的猛人。另外那個從臨淮地區過來的徐大綏雖然陸四對他實在沒印象,但既屬淮西集團的明軍之一,實力應當可以。
至於金聲桓的宿泗集團,別看淮軍創立之初是拿金聲桓部的監河軍刷的戰績,揚的名聲,但這個監河軍只是金部的二流兵馬,真要拉開來和金聲桓主力幹一場,鹿死誰手真的很難說。
淮軍這邊,能打的陸四早就扒過手指頭了。
大概也就是四股。
剛剛組建的第一鎮既然是淮軍主力最能打的,肯定是最大的一股,兵力一萬出頭。
第二股是程霖、左瞎子“通泰集團”,雖然這個集團在程、左的經營下已擴編近萬人,但能打的最多四千,也就是從前的“林字營”和沈瞎子的“沈字營”。
第三股是留在揚州由左潘安、郭嘯天等人指揮的兵馬,總人數有近萬人,能打的最多一半。
第四股就是寶應和高郵歸侄子廣遠指揮的兵馬,合計也就是六千人左右。
如果陸四決意北上救援淮安,則他至少要調動三萬兵馬才行,如此就等於抽空淮揚控制區內所有能戰之兵,這樣不僅後方空虛易為明軍所乘,二來也會讓清鄉成果毀於一旦,弄不好就遍地都是“還鄉團”了。
並且就算淮軍全軍北上,在擁有數千騎兵的明軍集團面前,獲勝機率最多五成。
沒辦法,明軍的淮西集團不是高郵衛,也不是李棲鳳、胡尚之類,更不是督師史可法在江南拼湊的兵,這幫子將領連同官兵都是與“流寇”打了最少五年以上的。
用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來形容的話,就是明軍的淮西集團幹不過李自成和清軍,但卻打得過張獻忠,而淮軍和他們任何一家相比,都屬於送人頭的存在,也就是欺負史可法組織的江南部隊和李、胡這幫被自家人攆得沒處呆的貨。
救,最多五成勝率。
不救,淮安城真的能一直在幾萬明軍圍困下堅持到底?
淮揚通會劉暴已將河南節度使呂弼周給他的信讓陸四看過,呂弼周直言山東的劉澤清已經大舉南下,所以佔領徐州的河南順軍必須要將劉澤清擋在徐州以北,如此壓力很大,因為雙方的實力相差並不大。
但是,即便壓力很大,在呂弼周的堅持下,懷慶總兵董學禮還是派了萬餘兵馬連同呂弼周所屬的明軍猛攻宿州,逼得金聲桓沒法全力攻擊淮安,一定程度上減輕了淮安守城壓力。
由此也能看出,如今降順的明朝降將和降官是真心替大順賣命的,不過一個多月後這幫人的立場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轉變。
那個董學禮就是滿清的一大功臣。
所以,淮安城真正承受的就是來自張鵬翼、朱紀、徐大綏這三支明軍的壓力,黃得功部是騎兵,於攻城上並不見長。
問題是,陸四集團不可能全軍北上救援。
“我們當初是給北路軍留了不少糧食,但我們要考慮淮安城中有幾十萬百姓,圍城幾月我們的人有存糧可食,百姓難道家家都存了幾個月糧?再拖下去的話,我怕城中會易子而食啊。”
陸四內心也很複雜,他相信餘淮書、王二先生他們不可能坐視百姓餓死不發糧於他們,如此城內的糧食恐怕就撐不了多長時間。一旦沒了糧食,北路軍還有幾分堅守待援的信心就誰也不知道了。
說不定,此時城中的人心就已經不穩,畢竟距餘淮書求援已過兩個多月,南路軍卻是一兵未至,此事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叫人寒心的。
淮安城真因為缺糧而發生人間慘劇,陸四這個“始作俑者”又何以安心。
“劉通會屢次書信催我結束清鄉救援淮安,於大順中央、於河南友軍、於這淮安城幾十萬百姓同我們北路軍弟兄而言,我們南路軍都當責無旁怠前往救援,然我軍眼下實力確是不足以同明軍進行一場會戰,所以我這個都督真的苦惱啊。”
陸四伸手去拿菸袋,發現眾人都盯著他看,不由道:“你們別都看著我,不瞞你們,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頓了頓,敲敲桌子,“人家說一個臭皮匠賽過三個諸葛亮,大夥都說說吧怎麼解這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