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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陸有才可能是被他所看到的淮軍“小好”形勢迷惑住了,又可能是真的以為已經改朝換代。
所以,眼瞅著自家侄子當了大官,自個也不用種地到揚州享福去,那麼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肯定要想方設法幫一幫陸家族人,給他們在侄子手下安排些事做。
這樣,大伯在家族這一塊肯定臉上有面子,再說小四子身邊有些家裡人幫襯也是好事,總不能好處都叫別人得了去吧。
這種心態是人之常情,沒有什麼好詬病的。
因為不識字不會寫信的緣故,所以大伯是叫人給陸四捎的口信,大致就是這個陸有學在他們陸氏一門能稱“秀才”,以往祭祖時都是有學在操持,為人公正,陸氏族人有什麼矛盾也都是有學負責調解,是個很不錯的人。
原本大伯是想直接叫小四子給有學安排個官做,卻被兒子文亮阻止了,說有學叔能做什麼事要小四子自個安排,是當官還是幹什麼,小四子心裡能沒桿秤?你這直接讓小四子給安排當官,萬一有學叔不是當官的料,把事情辦砸了小四子心裡怎麼想?會不會怪你這個大伯多事?
“小四子如今是大順朝的節度使,管的人多,辦的事也多,咱們陸家人這會最應該做的是不給小四子添亂,不能讓人家大順朝說咱們小四子任人唯親,那樣對小四子前程不好再說了,要是小四子真聽了你的把咱們陸家人都給當了官,那別人有樣學樣,不亂套了?”
陸文亮對他爹安排陸家人到堂弟手下當差辦事是有意見的,陸家除了一兩個認字的其餘都大字不識一個,哪是當官的料?再看看人家劉通會和鄭府尹他們,要麼舉人老爺出身,要麼進士老爺出身,說的話頭頭是道,那才叫做官的,哪像他們這幫泥腿子啊。
不過他爹執意要給有學叔安排,陸文亮也不好多說什麼。
陸有才一想也是,便沒直接提讓陸有學當官的話,可陸四何等聰明之人,從大伯這番話就知道他老人家在想什麼。
對親族這一塊,陸四態度是鮮明的,能用的就要用,不能用的給些錢財打發他們回去,生活上確是有困難的也肯定要照拂。畢竟,哪一天陸四要是完蛋了,他的這些父族、母族必定要是被他牽連的。
那麼,自家享受造反果實,卻讓親族擔著殺頭危險卻無法從中得到半點好處,這算什麼事?
你陸四不用人家,看著是大公無私,一心為公,可對人家公平麼?
顯然不公平,也是極度自私自利的行為,說難聽點的就是搏自家名聲。
做領袖的就要胸襟寬廣,任人唯親本質上沒什麼不對,前提是這個人如何個用法,又如何個管法。
歷代造反前輩們也大多都是親族被官府殺了大半,餘下的都提著腦袋跟著幹,沒辦法,不幹也掉腦袋。
所以,僅忠誠這一塊,親族還真比外姓來得強,至少在創業初期,親族更值得信任。
兩天後,陸四見了這個叫陸有學的族叔,因為從前雙方並沒有見過的原因,所以起初的氣氛比較“僵硬”。
這個“僵硬”不是陸四擺什麼淮揚節度使的架子,而是陸有學這個從沒見過族侄的“賬房”很拘束。
“四爹爹不必如此,小侄是晚輩,哪有長輩在晚輩面前這般放不開的。”
兩世為人的陸四於待人之道還是有些手段的,在其刻意化解下,氣氛便漸漸的開始活躍,陸有學不再如開始那般拘束了,話頭聊得也多。
但自始至終陸四都沒提給陸有學安排什麼差事,只問了他些平日做的交易,以及陸家這一族的一些情況。
另外就是讓陸有學開出一份陸氏一族年輕人的名單,叫陸有學告訴這些年輕人,如果他們願意跟著陸四幹,都可以到淮軍中來。
最後,陸四留陸有學吃了晚飯,送他出去時方才道了一句:“有學叔明日可到興化就任縣令一職。”
這讓陸有學愣了好一會,繼而卻不是欣喜若狂,而是一臉為難道:“我這連個功名也沒有,怎麼能做縣令呢。”
“誰個天生會做官,不會做慢慢做就是,具體如何做法,小侄這邊有些條條框框,屆時有學叔照這些辦就是。其他的,小侄想有學叔連那麼麻煩的賬都能算好,又哪裡真有有學叔理不順的地方。”
陸四將自己寫就的一份的小冊子遞給了陸有學,裡面是關於如何在鄉村設立基層政權的辦法,具體為改舊明的保甲製為鄉村制,村設村長,鄉設鄉公所,從而形成縣、鄉、村三級直轄管治機構。
大順朝的府縣機構除了官名變動外,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