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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光線像魔鬼一樣顫動著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禿頭是在距邊境還有七、八百米時才開足馬力開啟大燈地衝過來的,因為這裡根本沒有路,所以這龐然大物都走到距那五十公分高的界碑一百米左右時兩國的邊防軍才反應過來,隨著一聲清脆的槍聲劃破夜空,靠前一組六個人阻止追兵的火力一齊向發出槍聲的哨卡飛去,緊接著槍聲四起貨車的鐵皮飛濺著火花,而邊防軍的工事、建築也蒙受著子彈的洗禮,這是宋東南制定的戰鬥計劃,他們只打建築不許打人。卡車根本沒有減速地繼續前行,轉眼間戰鬥結束了,路遙他們分頭撒出了戰鬥地點來到停車場,貨車並不需要停下它早已消失了,路遙查點一下人數少了三個都是靠前一組的,他知道他們中彈了,因為他看到在邊界另一邊樓頂上,有個持帶有紅外瞄準鏡狙擊槍計程車兵向這邊連續的射擊過,路遙很懊悔自己在草地上露天做愛時沒有發現這個位置,他當時忘記了子彈的射程是望遠鏡能看得到的地方,一定會有人用望遠鏡看他們做愛的,而那正是當然的狙擊點。路遙收起槍命令眾人道:“不等了,上車!走!”
第四十三章
可憐三個中彈的年青人其中一個是頭部中彈當場死亡,另兩個都是腹部中彈,慢慢地等待著自己的血一滴滴的流盡,在這荒寂的異國冰冷土地上走完了生命的最後幾小時。沒有人幫他們,這段唯一探照燈照不到的地方;邊防軍也是不敢冒險黑夜進入,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那毫無意義,就哪怕他們從夜視望遠鏡中看到了這兩個人受了重傷呢……
路遙他們的車開進舊廠房時,卡車早己到了那裡。這是半月前路遙用重金租用的廢棄工廠庫房,它離邊界僅僅六公里,難怪軍警拼了命向前追,也沒“追”上那輛卡車呢。宋東南當然知道這次行動會死人的,不過為了他的安全他下過令不許射殺邊防軍,因為那樣事鬧大了不好收場,搞不好他自己也逃不了責任。那死的就當然是自己的弟兄了,為了錢他可不會管那麼多,不過他打心眼裡捨不得路遙死,因為那是他最得力的干將。宋東南見路遙活著回來了心裡非常高興,他迎上前去握住路遙的手說:“兄弟你能回來我太高興了,也就你有這本事辦成這事。死了幾個弟兄?”路遙經過剛才與正規軍交戰顯得有點驚魂未定,同時他對做這種用人命換運費的生意也感到有點可怕:“三個,豐弟、華仔和小強死了。損失太大了吧宋哥?”“兄弟,掙錢哪有不冒險的,下次你指揮行動自己就不要到現場了。”兩人正說話間從卡車貨箱裡爬出了跟禿頭一起闖關的貨主代表,他在貨箱裡已翻騰半天了,現在吃力地將兩個不大的木箱裝上了自己上週存在這裡的麵包車。他一邊撣著身上的土一邊對宋東南說:“大哥,我們老闆讓我把這兩個箱子帶走,他讓我轉告你餘下的貨過一段時間他來取不著急呢,如果您明天有時間到他家裡去一趟他把餘下的佣金給您結清。沒有什麼事我就先走了,諸位再見。”這小子非常警惕地一邊說一邊往自己車門那兒退,話也說完了他也進車了,車子開出了大門宋東南拍了路遙一下肩膀嘆了口氣:“哎!兄弟,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在道上咱們兄弟還嫩的很呀。”他們猜出了被帶走的兩箱東西是什麼,可這又能說什麼呢?當初他們也沒問還有什麼貨呀,就這樣搭上三條性命糊里糊塗幫人家運了至少價值幾千萬美元的毒品卻只收了一車菸酒軟體的錢。冤啊!當然比他們更冤的是那三個葬身異國的年青人,他們可能只是為了掙一點錢寄回國幫幫父母和兄弟姐妹的窮日子,就連死了都被報紙上稱為:“三名阿富汗籍偷渡客與邊防軍交火被當場擊斃。” 連身份都成了異國孤魂。宋東南在他們出發前給每人帶上一本阿富汗護照,為的就是讓他們死了也不能“麻煩”自己......
就在宋東南和路遙熱衷於“接貨”生意時,清關業務卻因不大用心而緩慢了下來,這時另一撥以此為業的人就乘虛而入了,於是大批的客戶被他們搶走,很多官員又成了他們的朋友,這又是誰有這樣大的本事呢?這人正是宋家人的死對頭楊強。徐北京的妹夫楊強從人蛇生意做起,很快地發展起自己的實力,同時由於“工作”的需要他結識了一大群官僚,他這個人過去語言基礎就不錯,近來頻繁接觸當地勢力那語言己說的相當流利了,做“接貨”生意幾個月,海關已經像他自己的辦公室一樣隨便地出出進進了,宋東南眼看著自己的客戶一家家地去找了楊強,他的心裡很不舒服,可看在上次生哥和大偉、兵哥把兩家之事劃上了句號的面子,又不好與楊強明幹。但這樣下去又不行,那就只好腳底下使絆了,接下來又不知誰要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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