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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破碎,既對陳嫻雅能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思感到震驚,又對陳嫻雅的話感覺自己受到了冒犯,一個他平日裡連話都懶得說一句的傻丫頭居然敢指著自己罵壞蛋,這都是他那親孃給慣的!
陳嫻雅溜圓的眼睛無邪地回瞪陳壽源,心底卻在迅速衡量此時撲上去將陳莫渝那讓人噁心的臉撓個滿臉花的可能性。突然旁邊傳來一聲輕“嗤”,既像玩味,又像嘲諷!陳嫻雅轉睛一看,竟是那個說她“裝樣”的徐景達,心下不由忐忑,難道自己剛才表現得太過了?
不料,陳壽源見陳嫻雅一直擋著幾人的路,竟有些按捺不住,抬起一腳便朝離他只有三四步遠的陳嫻雅胸口踹去,陳嫻雅看著陳壽源的腳離自己越來越近,剎那間所有的仇恨湧上心頭,想嘶喊,想撲上去拼命,就算打不過也要咬下陳壽源這個禽/獸一塊肉來!或者是太激憤,身體卻偏偏在這危急時刻僵硬,連手指都無法動彈。
地上跪著的水仙見狀,驚恐地尖叫一聲,本能地撲向陳嫻雅的腿,堪堪將她推開半寸,陳壽源的腳便踢在陳嫻雅的手臂上,雙眼因過度憤怒而顯得茫然的陳嫻雅順勢一個屁股蹲坐到地上。
緊接著一聲淒厲的叫聲響起,“嫻兒!我的嫻兒!”原來是聽到院子裡的喧嚷聲跑到門口,正好看到陳壽源出腿踢向陳嫻雅的邵氏不顧一切地衝了出來,後面跟著袁氏,陳淑雅,及三位姨太太。
陳嫻雅也瞬間恢復冷靜,實際上陳壽源那一腳並沒有用多大的勁,再加上被水仙推開,避開了胸口的重要位置,陳嫻雅除了手臂有點痛,並無大礙,但是她不想這場鬧劇就這樣收場,便使勁咬了一下嘴唇,然後眼一翻,手一鬆,雙腳一蹬,很可憐地“暈”死過去。
邵氏衝過來抱起陳嫻雅一看,原本紅潤的圓臉一片慘白,最觸目驚心的是陳嫻雅唇間殷紅的血跡,邵氏的逆鱗一下子被揭掉好幾塊,放下陳嫻雅,便衝向愣在一旁,隱隱有些後悔的陳壽源,“老爺,嫻兒總算被你踢死了,你陪我嫻兒的命來,我嫻兒自小可憐,不過是吃了你幾碗飯,穿了你幾件衣,老爺就如此容不下她,老爺不如將我也踢死,好給你那些狐媚子妖精讓路,讓她們給你生小妖精小浪貨去!”
邵氏如一頭髮怒的母獅撲向陳壽源,原本站在她旁邊的陳莫渝本能的退開幾步,涕淚滂沱的邵氏便一頭扎進陳壽源懷裡,又抓又撓又推,將個陳壽源弄得措手不及,狼狽不堪。
回過神來的陳莫渝連忙高聲叫道:“你們都是死人?還不快點上前去將老爺夫人拉開!”自己卻撣了撣他繡了竹子的月白蜀緞長衫,退開兩步,丫鬟婆子們忙圍了上去,大呼小叫著,卻不知道該先拉夫人,還是先抱老爺。周姨太太與宋姨太太用帕子捂著臉,哭得是梨花帶雨,陳淑雅與方姨太太見拉架她們幫不上忙,便去看地上的陳嫻雅,叫水仙與四惠將陳嫻雅抱到一邊,免得被人誤踩了,袁氏則抱著婭姐兒,遠遠地站著看好戲,卻也不忘哭上兩聲,喊上兩嗓子,正榮堂內頓時熱鬧非凡。
陳壽源耽於女色,身子早已被掏空,哪裡是發了狂的邵氏的對手,幾下子被邵氏抓得衣衫凌亂,臉上火辣辣地痛,不禁羞惱成怒,騰出手扇了邵氏一耳光,還將邵氏的頭髮拽住往地上慣,邵氏也不是省油的燈,反手也將陳壽源的頭髮抓住,兩人不顧一切的扭打成一團,猶如街頭村尾最粗鄙的粗夫野婦。
徐景達突然帶出嘲諷的笑容,湊到已經六神無主的陳莫渝身旁說道:“表姐夫,將你這扇墜兒賞我,我便去將他們拉開!”說罷也不等陳莫渝回答,奪過陳莫渝手中的扇子,插到腰帶上便拔開那些只知道哭叫,不敢上前的丫鬟婆子,大叫一聲,“伯父,伯母,得罪了!”然後一腳踢在陳壽源腰上,再一掌劈在邵氏脖子上。
陳壽源吃痛,不自覺地鬆開抓住邵氏頭髮的手,邵氏更是手一鬆,直接暈了過去,這場鬧劇便乾脆利落地結束了。
陳莫渝到底是邵氏的親兒子,對袁氏做了個手勢,自己則衝上前去抱住胸口起伏,氣得渾身發抖,口裡不住叫嚷要休了邵氏這個潑婦的陳壽源的腿,“父親息怒,這次母親確實是錯了,兒子決不會再幫著母親,父親你要休妻也好,出氣也罷,咱們先回書房去換身衣服,給臉上的傷上上藥,將來若是留了疤就不好了,弄不好會影響父親的仕途!”
☆、025因禍
徐景宏也上前勸道:“伯父,伯母也是氣急才犯此大錯,況且伯母如今是連話都不能說了,伯父不如等伯母緩過氣來再罰她!”
徐景達則抱拳痞裡痞氣地說道:“剛才伯母實在是有些過了,所以晚輩適才下手有些重,伯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