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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一個婆子,衛嫦一個都不認識。想來就是闕夫人派來伺候她生活起居的了。
婆子年約四十開外,打扮得體,進來後先與丫鬟們一道向衛嫦兩人請了安、行了禮,然後走至床邊,微笑地說:“奴婢梁氏,先前一直在老夫人跟前當差,受老夫人指派,來西園照顧夫人。夫人有任何事,都可囑咐老奴。”
“奴婢喬月。”
“奴婢喬溪。”
兩個陌生丫鬟也過來做了自我介紹。
“她倆雖都是去年新進府的,不過一直在老夫人處學規矩,是所有新進丫鬟中最能幹出挑的,夫人大可放心。若是不合意,也儘管訓著教著,再不濟,換人使喚也成。老夫人說了,一切都以夫人的喜好為準。”
聽梁嬤嬤這麼說,衛嫦驚奇地看了闕聿宸一眼,新出爐的婆婆對她也太好了吧?就是不知是發自真心的好,還是流於言表做戲給旁人看?
闕聿宸回了她一記意味深長的笑。她不解,他卻是再清楚不過。母親喜歡她是其一,最主要的還是為了她腹中所懷的闕家骨肉。
繼而想到昨日迎她過門之前,被母親單獨叫入房裡,拐彎抹角地勸他行房不要太肆意,說什麼“雖然已滿三個月,大夫也說行房無礙,可也怕傷到根本,既成了親,往後的日子長著呢,不急於一時”……
可到最後,他即便有心記得也無法完全做到。隱忍了兩個月,一旦爆發,猶如燎原之火,必須靠她才能饜足。若不是顧慮她的身體,怕是今天會讓她下不了床。
正因為顧及到孩子,才只在睡前小心翼翼地吃了她一回,可哪裡能滿足?頂多算是解饞。可看著她事後昏沉疲累的樣子,不忍心再拉著她暢所欲為,怕她太累,也怕傷到孩子。直至半夜轉覺,佳人就在懷裡,體內的*即刻復甦,昂頭挺身地叫囂著要她要她要她,於是乎,又連著吃了兩回,才算小有滿足。
“我聽伯母說了那事,你真是為這才娶她的?”
“你沒瘋吧?你什麼時候吃的人家?我和阿瀟怎麼不知情?還有,懷孕就懷孕,私下做掉就好了嘛,幹嘛非得娶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的風評,還去皇上那兒求,真是瘋了!”
“我也以為是皇上做主賜的婚,合著是你自己去求的,嘖嘖!真不知說你什麼好!”
“我早說過了,阿宸沒和女人做過那檔子事,日後絕對會栽在這事上。看吧!果然應驗了吧……”
“呸!你渾說什麼呀!阿宸哪裡是為那檔子事?不是說了嗎?是為她肚子裡的孩子……”
“要是阿宸願意,多少女人想為他生孩子?不缺這一個吧?”
“……”
腦海裡接二連三地迴盪起昨晚死黨們七嘴八舌的評論。
他就知道,一旦被母親得知她懷孕,阿瀟他們很快就會知道。母親原本就藏不住心事,特別是喜事,更是希望親近的人一起歡喜。可她顯然誤會了,以為是他吃了人家、害人家懷孕,如今既滿三個月了,又已成親,不如早透口風,免得生產時被人說三道四。
死黨們的話也沒錯,他若肯娶,確實有不少女人願嫁入他闕府。可事實是,他從未對誰有過感覺,唯獨對她。
起初是惱羞成怒,惱怒她的不知廉恥,竟敢對他下迷藥;惱羞自己的食髓知味,哪怕迷藥盡排,也依舊不忘那一夜的纏綿。被死黨言中:沒嘗過女人滋味時,不覺得有什麼,一旦嘗過,只想一嘗再嘗……
而今,繼昨日的洞房之後,他更加確定:他對她的感覺已徹底變質。不再是為了遮羞、為了不讓闕家的子嗣外流,而是……
而是什麼呢?那微妙的,參雜於心底的異樣感覺,究竟是什麼呢?
“喂!”
衛嫦見他立在床前發呆,在沅玉的伺候下,穿戴齊整後,走到他旁邊,拿手肘輕輕撞了撞他的腰,輕聲問:“梁嬤嬤說,她會陪我去東園敬茶,那——你去嗎?”
甜糯中帶著一絲羞怯的問話,拉回他遠飄的思緒。
低頭正要回答,被粉妝玉琢的人兒吸引,一時看傻了眼。
今日的她,既非昨日的一身喜慶,也非前幾次會面時的尋常打扮。
粉色的對振式松腰託底羅裙,恰到好處地掩住了她微凸的小腹;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外頭罩著一件象牙白底鑲金絲的薄煙紗衣。三千青絲於腦後綰成髮髻,髮髻兩邊各簪了兩隻支掐金絲鏤空的孔雀簪,每隻孔雀嘴下又銜了一串櫻桃紅的瑪瑙玉。額間仔細貼了桃花花鈿,更襯得她白皙粉頰豔若桃花。
除卻頭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