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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口杯、梳子、手鏡一起放在乾淨的洗面盆裡,送到了房裡。
衛嫦感動於他們的心細,想著離開前,一定要給他們留下點銀子。
好在她習慣出門時帶個荷包,裡頭放幾張銀票、幾粒碎銀。即便是入宮也一樣。
這可能和她穿越前的習慣分不開。穿越前一個人住,幹什麼都得靠自己。出門要是不帶錢包,就像失了主心骨;若是忘帶鑰匙,那就連家門都進不去了。穿來這裡後,雖然出門買個啥有丫鬟付賬,可這個習慣,卻始終沒忘記。
也幸好記得,否則這會兒她都不敢找人家借宿了。更別說等闕聿宸醒後,還得僱輛馬車的吧。
衛嫦邊洗漱邊想。洗好臉見熱水還剩下不少,就簡單擦了個身。
至於暖炕上的爺倆,在出魔珠前用溫泉水給他們都洗過了。小傢伙換了套乾淨的和尚衣;闕聿宸脫去了戰袍,換上了她以前練手時留在魔珠裡的衣裳。裡衣、中衣、外袍都有,這會兒也不計較鎖邊歪斜、針腳粗細了,能穿就是好的。
想到這裡,她就後悔得要命,怎麼就沒在魔珠解封后,往裡頭塞些日用物品呢?
那會兒總告誡自己不能太依賴魔珠,一方面怕被人瞧出端倪,另一方面,擔心魔珠哪一天突然消失,她會適應不了沒有魔珠的生活。所以,即便魔珠已經解封,她也和未解封之前一樣看待它的存在。倒是獸人軍團,在北關紮紮實實地借用了一回。
嘩啦的水聲靜止,她披上睡袍,盤腿坐上炕沿,卸掉了髮飾,拿起梳子對著手鏡梳頭。
梳了足有兩百下,將盤了好幾天的頭髮徹底通了一通,這才覺得頭皮輕鬆了不少,血液流淌也順暢了,舒逸地呼了口氣,下意識地回頭,對上了某人深幽到無邊的黑眸……
146 甜蜜的誤會
闕聿宸有些恍惚,他竟然看到了久違的妻子,是幻覺嗎?
據說人死前會看到心裡牽掛最深的人,原來是真的。
他最放不下她,嫁給他不到一年,就要面臨喪夫之痛。
他也對不起她,兩人的孩子才剛出生,就要她肩負起一家子的責任,上至孃親,下至孩子……
哪怕心裡再不捨,這會兒,他也後悔當初求皇上賜婚了。
有這道旨意在,倘若她日後再遇心儀的男子,怕也很難再嫁。除非孃親入宮再求一道旨意……可是不嫁,讓她一介二八妙齡的女子,終其一生受亡夫的婆家負累,他心覺有愧……
寧歌……
盯著離自己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的臉,他囁嚅了一下唇瓣。很想伸手摸摸她的臉,卻發覺自己渾身無力。
倒是身體,暖融融的,像是在烤火。絲毫感覺不出是在雪地裡。
他應該還在剎北桃谷吧。昏迷前還在拼著最後一口氣抵禦金狼、東渡兩國的聯手攻擊。
身邊的將士一個個地倒下,或是中箭,或是體力不支,可沒一個想過投降,也沒顯露對死的害怕。有的,只是憤怒,對右副將變節的憤怒,對金狼、東渡兩國侵我大同國的仇恨。
這些,他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右副將變節,恐怕不是許嵩一個人的事,背後多半是受六王爺的指使。否則哪有那麼巧,六王爺前腳來遊說他改投他門下,他沒答應,後腳就聽剎北失控、負責的右副將變節。
他心裡清明六王爺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他得不到的人,別人也休想得到。
可他死了就死了,一條命而已,除了對不起家人。他自覺無愧於天地。哪怕到了陰曹地府,見了列祖列宗,也不怕挺不起腰桿。可他卻拖累了整個闕家軍,還失去了剎北的防線。
剎北一失控,北關想再守住就艱難了。哪怕青焰撐著一口氣將信送到了兵部駐紮在關南的二道防線,以關南的兵力,也抗不過火炮的衝擊。
六王爺他,這麼做究竟圖什麼?真是為了和皇上爭奪那個位子嗎?
可他難道不知道失去了北關,就意味著大同門戶大開,引外寇長驅直入嗎?
他相信以六王爺一貫的聰明。不可能想不到這一層。可如若不是這樣,又為何要開啟剎北之口,引外寇入侵?總不會是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態,想把大同拱手讓給金狼、東渡兩國吧……
衛嫦納悶了,這人應該是醒了吧?瞧他兩眼睜得大大的,死命盯著自己的臉,眨都不眨一下。
可要說真醒吧,她又覺得他的眼神沒有聚焦,像是透過她在想什麼。仔細看,眼底似乎還有隱隱的失落和痛楚。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