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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丁憂制度的典制搬了出來,認為張居正是故意不回家丁憂,違背“萬古綱常”,在這位吳編修看來,父親死了,兒子就應該回去趴在棺材上大哭。如果不是這樣,就是不孝。這一天是該年的十月十八日。他把正本呈上去後,又把副本交給張居正看。張居正看了,問道:“你把它呈上去了?”吳中行驕傲地點頭:“是的,我先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張居正說:“很好”。
第二天,檢討趙用賢又上奏本於皇上,對張居正極盡挖苦之能事。第三天,刑部員外郎艾穆、主事沈思孝聯名上疏,彈劾張居正不丁憂是“貪位忘親”。
張居正發火了,尤其是當他看到這四個人說的都是事實的時候,他的怒火撲都撲不滅。他先把這四個人控制了,然後開始和馮保謀劃準備要皇上對他們實施廷杖。尚書馬自強聽到了這個訊息後趕緊去找張居正,勸他息怒,饒了這四位。馬自強這個人也是頭腦簡單,不能設身處地地為別人著想。他怎麼不想一想,如果是別人把自己寫成一個混蛋樣子,自己還有能力反擊對方時,請問,能不反擊嗎?
張居正聽了馬自強的求情後,就是這樣一副態度:撲通一下跪在他面前,揪著自己的鬍子,說,您就饒了我吧。這話乍一聽很怪,以為張居正被氣糊塗了。但仔細一想,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你就別為他們求情了,我是非打不可了。
馬自強討了個沒趣,走了。那邊馮保已經把訊息送來,準備在二十二號廷杖那四個人。這個時候,學士王錫爵又來了。
還是求情!張居正只好把皇上搬出來,說道“皇帝發怒,無人能阻”。王錫爵反應靈敏,更是說道,“皇上發怒也是為了您啊”。
張居正又把在馬自強面前演的戲演了一遍,先是找出一把刀來,然後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吧”。王錫爵被嚇傻了,趁著這一會兒功夫,張居正站起來就跑進了內廳。王錫爵回過神來,轉身就跑。他真怕張居正去裡面拿個錘子出來砸他。
十月二十一日,侍讀于慎行、田一俊、張位,修撰習孔教都上疏救助,奏本卻被馮保命人扣留了。十月二十二日,張居正透過對比四個人的奏摺,發現如下問題:吳中行與趙用賢在奏摺中明白說道他父親葬禮結束後可返回朝廷繼續任職,而艾穆和沈思孝卻直接讓他守制二十七個月。張居正就給吳、趙二人各六十杖,而艾、沈二人各八十杖。多出來的二十杖算是給艾、沈二人說多的時間以賞賜。
這個時候,鄒元標出現了。在朝堂上,他等吳中行等杖畢,就將奏疏拿了出來。宦官問道:“何事?”
鄒元標道:“請假。”
太監並沒有懷疑,因為沒有一個笨蛋會在別人受杖刑的時候還會犯同樣的錯誤。由於對“前車之鑑”的過分迷信,宦官把鄒元標的奏疏交給了馮保,馮保又交給張居正。張居正看了後,恨不得七竅生煙。這位刑部辦事進士居然在奏疏裡大罵張居正是禽獸,張居正惱火之下在三天後果然就對鄒元標進行了反擊:杖一百六十,事後發配貴州都勻。
那可是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因為氣候的原因,鄒元標被打爛的屁股在那裡足足疼了六年,直到張居正死,他才被招回朝廷。以小人之心來猜想,他在貴州肯定沒少罵張居正是禽獸。不管他罵與否,但張居正卻記住這個人了。在他剛被髮配到貴州時,張居正派了一個巡按御史去殺他。幸好蒼天有眼,這個御史在離都勻不遠的鎮遠忽然就死了。鄒元標這才得以倖免。
“奪情”事件至此才真正地結束,綜觀整個事件,我們可以看出,張居正只是不想放下手中的權力而已。
明朝的言官們好爭禮節,由此而往往給人以難堪。他們可能在前幾朝時得到了好處,就比如上述被打板子的五個人,時人也給了他們一頂“五直臣”的帽子戴。但他們的屁股卻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因為他們碰到的張居正,是“非常之事必要有非常之人才可做出”的張居正。
鄒元標的呼號(3)
為了實現自己的改革大業,張居正會不惜一切手段。他認準的目標誰也無法改變,而為了達到這種目標,他會使出各種各樣的“非常”手段來。
晚年的鄒元標處世低調,只在請為張居正恢復諡號的事情上奔走不停。有人曾問他:“當初您風風火火,怎麼老了卻如此低調呢?”
鄒元標回道:“大臣和言官怎麼能一樣?言官就是為維護風紀,遇事必爭。但作為大臣,只要不關係到國家的大利害,就應該維持國體,怎麼能像少年那樣動不動就爭論不休呢?”
如果他早明白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