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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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幾可不辨的猶豫。他也想起來了?
“你是何人?”他微一示意,帳內的竊竊私語立停。
“我是……”感覺到身旁那熾熱的視線卻無暇顧及。穆夏,對不起了,騙你這麼多天,不過茉兒也是迫不得已。
“她不是薩薩!”清亮的女音在帳內響起,高昂而又清晰,那語氣裡不容抗拒的威嚴即刻打斷了我的話語。
她的丈夫猶疑地朝她看去,看向自己這位大妃的眼神不再似十年前那般熱切親密,隱著一絲提防與狐疑卻是靜默不語。
“她是俄羅斯人,叫傑西。”她臉對著噶爾丹輕道,眼卻有些玩味地盯著我。
輕拉長袍,她站起身來,緩緩走下主位有著兩步臺階的高臺,臉頰兩側長長的珍珠纓絡垂飾隨著腳步的移動在紅色的火狐坎肩上晃悠摩擦,發出“叮叮”的聲音。
“歡迎來到孟納爾,我們尊敬的俄羅斯大公阿列克謝?尤里派來的使臣。”一抹微笑在她麥色的臉上緩緩綻開,高貴而又神秘。
諾言
原來與穆夏的大漠之遇並不是偶然。
準噶爾果真與沙俄暗通款曲,俄國答應給噶爾丹今年春季供兩萬條火槍和五十門子母炮卻遲遲未到。直到康熙準備親率大軍親征準噶爾的訊息傳遍草原各部,沙俄那邊才傳來通知,穆夏特奉令去漠北接手這批軍火,可接連等了十餘天也沒見一星俄國人的影兒。遂懷疑是否被皇帝大軍所截,正沿著清軍中軍的腳步趕來打聽的路上,卻遇到了我和素倫一行侍衛……
“姐,她真不是薩薩?”
阿敦的大帳裡,暖香溫軟。
燒著一種採自漠西蒙古草原上的一種香草籽加上赭土、黃鉛、花精、香蠟、香液及麝香所製成的一種香片,頓時驅散了那彷彿天生就屬於蒙古人特有的牛羊味道的濃膩腥氣,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我坐在一個漆著回紋的木凳上,凳上鋪設有包著厚墊的軟綢,坐著倒也舒適愜意……仔細打量起她這和別的帳篷相比顯得精緻而又女性化的大帳……呃,不過彷彿少了點什麼。
陽剛?對!那屬於男人的那份味道……這大帳內絲毫沒有噶爾丹——她的丈夫的丁點兒痕跡。
她摒退了左右,卻是沒搭理自己的兄弟,對著我眯起眼睛笑著:“茉兒,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恩,十年了吧,阿敦。”輕輕地嘆道,望著她有些出神。近看……她眯起的眼角已佈滿細密的魚尾紋,層層珠絡包裹的髮辮也能見到銀絲夾雜。看來,歲月並沒有寬待她。
她跟隨著我的眼看向垂在胸前的髮辮,笑意更深:“是六年,今年我們這是第三次見面,你這貴人的記性怎麼還不如我。”
哦……是,紅山之役到如今是隻有六年,可我關於她的記憶卻老是定格在當年的初見。那個場景就象電影膠片常常倒回重現;她騎在馬上,英姿颯爽,神氣而又飛揚,緋紅色身影像花兒一樣在那綠色青紗帳的草原上盛開,那銀鈴般爽朗的聲音悅耳動聽:“我叫阿努,他們叫我阿努可敦……”
“哪個男兒不愛俏,唉……你今天也見到了,我們大汗有了新的俏,我老啦!你倒是保養得好,看來在宮裡就是不一樣,不似在這大漠,再嬌柔的肌膚也經不起風沙的摧殘。”
“宮裡?”穆夏一頭霧水看了阿敦兩眼又直直地朝我看來。
這穆夏今天也夠可憐了,完全搞不清楚狀態。不過,不知道這個在方才大帳議會上給我圓謊的阿敦接下去打什麼主意,我這會兒卻不知道怎麼解釋,避開了他驚訝的眼神,訥口不言。
她瞥了下她母族裡年紀最小的親弟弟一眼又看向我:“難怪你能讓穆夏錯認作薩薩,看來連老天都是偏心的,竟不曾在你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跡,連這身子也苗條如昔猶似閨女,這些年你竟沒為‘他’生育?”
“他?哪個他?”穆夏瞪圓了眼幾乎吼了出來,震耳欲聾。
這一番話立即讓那“毛”人氣得直吹鬍子,也讓我暈紅了雙頰。
我們已有一子一女,並沒想要更多……這容顏嘛,平日用現代學來的美容知識保養得法,皺紋來得緩些,不過最近這一、兩年就發覺臉上的肌膚已遠不若當年緊緻彈性,細看不得。
不過和這個時空的女子,三、四十歲就如老嫗的模樣打扮相比而言,就算我說出我的真實年齡也只怕他們說我誇大,也難怪阿敦感嘆歲月不公了。
“穆夏,你姐姐說的是真的,我真不是薩薩,也不可能是她,因為當時……”我思索著措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