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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思量道:“這孩子雖是明曇所生,可終究身上有一半的血脈來自楊南泰那魔頭。如果不能嚴加管教,誰能保證若干年後他體內潛藏的魔性漸顯,也變成一個小魔星?明曇師妹此去滅照魔宮,十有八九凶多吉少,假如她果真遭遇不測,那撫育真源的重任便須貧尼一肩擔待了。”
當下凝神又想道:“別的不怕,怕就怕他將來會受楊老魔父子的蠱惑,走上邪途。他資質過人,若再修得一身雲巖宗的絕學,為善固佳,為惡亦越烈。要真的這樣,豈非成了貧尼的罪孽?”
左思右想之下慢慢打定了主意,道:“罷了,我且不著急傳這孩子云巖宗絕學,先設法以佛法度化令他一心向善。待他成人後心志已堅,且化盡心中魔性再見機傳他功法,也是不遲。惟有這樣,才對得起明曇師妹的託孤之情。”
這一念想通,明月神尼心頭大定,望著案上的《金剛經》嘴角漸露笑容。
楊恆當然不曉得自己離開後,明月神尼的心中竟轉了如許念頭。他跟真彥出了雪竇庵,沿著一條林中幽徑徐行。雖說剛剛在佛堂裡還鬱悶的大鬧了一場,可到底是少年心性,很快又和真彥又說又笑起來,盡講些自己在家時的趣事,逗得真彥咯咯笑個不停,險些腳下一滑落到路旁的小溝裡。
走了五六里地,兩人來到法融寺外。這寺廟只有一棟主殿,規模遠遠遜於雪竇庵,掩映在一大片桃花林裡,也不見有往來的香客。
真彥先去敲門,等了好一陣子寺門才緩緩開啟,從裡面出來了個和楊恆年紀差不多的小沙彌,朝真彥合十一禮。
真彥還禮道:“真禪師兄,我帶真源師弟來法融寺借宿。這事師父已和明燈師叔說過。明燈師叔在寺中麼?”
楊恆聽到真彥稱呼那小沙彌的法號,不禁“噗嗤”笑出聲來,心道:“這小和尚跟我倒是難兄難弟。我叫‘真冤’,他叫‘真慘’,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真禪也許因為這法號被人笑慣了,見楊恆發笑便知其意,也先朝他笑嘻嘻地點了點頭,然後朝真彥作個幾個手勢。
真彥“啊”了聲道:“明燈師叔今早又出門雲遊去了,那怎麼辦?”
真禪雙手比劃了幾下,真彥道:“嗯,他已安排下你接待真源師弟,那好極了。”
楊恆看得大奇,問真彥道:“這位真禪師兄不會說話麼?”
真彥道:“是呀,真禪師兄天生啞口,好在我們說什麼他都聽得見。”
楊恆心生同情道:“真可憐。要讓我半個時辰不開口說話,都比殺頭還難過。”
真禪咧嘴笑了笑。他長得甚是伶俐,可一笑起來擠眉弄眼顯得幾分滑稽,向楊恆又做了一串手勢。楊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望向真彥。
真彥忍住笑翻譯道:“真禪師兄說,他說不了話,但喜歡聽你說話。”
楊恆頓時對這小沙彌大有好感,笑道:“好啊,往後咱們倆就多多作伴。”
忽然山門裡有人洪鐘般的聲音喝道:“真禪,是什麼人在寺外喧譁吵鬧?”
真禪聽著這聲音,就像老鼠見貓瑟縮了一下,回過頭去朝門裡比劃。
“啊,是明月大師新收的俗家弟子來了,讓我瞧瞧。”說著話,一個胖大的年輕和尚從門裡走了出來,那塊頭幾乎比得上三個楊恆。
楊恆正開心間被這胖大和尚一喝,未免有些掃興,問真彥道:“他是誰?”
真彥也不笑了,回答道:“這位是真菜師兄,如今代明燈師叔掌管法融寺寺務。”
“真菜?”楊恆哪裡還忍得住,哈哈大笑道:“那寺裡有沒有和尚叫真肉的?”
真菜和尚黑臉漲紅,又是尷尬又是惱怒地道:“這是師父賜我的法號,有何可笑?”
真彥忙道:“師兄別生氣,真源師弟剛剛入門,還不曉得規矩。”
真菜哼了聲,說道:“也罷,真禪,帶真源師弟到自己的房裡歇下。”轉身先走了。
楊恆望著真菜的背影不滿道:“這胖和尚可真夠橫的。”
真禪嚇得小臉發白,趕忙向楊恆做了個小聲的手勢,顯是怕被真菜和尚聽見。
楊恆不以為然道:“聽見又怎樣,大不了就跟他幹上一架。”
真彥勸道:“師弟,往後你要在法融寺常住,還是別招惹真菜師兄。其實他平日雖嚴厲了些,心地還好。”
兩人在寺外作別,真禪領著楊恆進了門,繞過正殿來到一排瓦房前。
楊恆一路走進寺來,見寺裡不僅沒有香客,連和尚也沒幾個,比起雪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