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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行。”秦海趕緊上前攔阻,話還沒說一句呢,就讓張老三請客,這可有些太不好意思了。更何況,吃人的嘴短,看張老三這個架式,應當是有什麼事情要找他們幫忙才是。
張老三是個老鐵匠,臂力豈是秦海能比的。他用一隻手把秦海攔在身後,然後用另一隻手把錢塞到了攤主的手裡。攤主才不管是誰付的錢,見著錢就樂得笑開了花,緊接著就把水酒和幾個廉價的下酒菜端了上來。
寧默一直在笑嘻嘻地看著秦海與張老三客套,等攤主把小菜端上來,他毫不客氣地信手揀了顆鹽水煮花生扔進嘴裡,悠悠地問著:“張老三,你這是有事要求我哥們吧?你這酒,是單請我這哥們,還是連我們幾個一塊請啊?”
“當然是一塊請,你們和小秦師傅都是一起的嘛,來來,都滿上,菸酒不分家嘛。”張老三殷勤地說道。
這就是小生意人的精明所在了,一壺水酒的事情,根本沒必要分出遠近親疏。從昨天短短的接觸中,張老三已經看出秦海是一個講義氣的人,如果他單對秦海熱情,而對寧默等人冷淡,秦海肯定會不高興的,甚至會拒絕幫他的忙。
喻海濤和苗磊都嘻嘻哈哈地端過水酒喝起來,這種水酒度數不高,在南方農村是當成尋常飲料來喝的,相當於後世的人們習慣喝的啤酒。張老三並不急於說自己的事情,而是端著酒挨個人敬了一圈,最後又轉回到秦海的身上。
“來來,小秦師傅,我們再喝一個。我這就算是謝師酒了,你昨天教了我淬火的法子,是我張老三的老師,我先乾為敬。”張老三說道。
秦海與張老三碰了一下碗,把半碗酒喝掉,趁著張老三繼續倒酒的當口,他問道:“張師傅,你這趟往東郊來,是有事情找我們嗎?”
張老三掩飾道:“不急不急,先喝酒。”
秦海笑道:“酒慢慢喝,張師傅如果有什麼事情,就先說出來吧,也省得我心裡惦記。”
“呵呵,這樣也好。”張老三其實就等著秦海這句話了,他放下酒壺,有些靦腆地說道:“這個事情吧,其實也不是我引出來的,而是那個蠻牯……蠻牯你記得是誰吧?”
“嗯,就是昨天那個叫我們加工鍬頭的師傅。”秦海點頭表示知道。
“對對,就是他。”張老三道,“蠻牯這個人,嘴不牢靠,喜歡吹牛,我講過他很多次了,他老改不了,他這麼多年,吃虧就吃虧在那張嘴上了。”
“呃……性格直爽一點也不是壞事,改不改的,無所謂了。”秦海不知道張老三為什麼會把話說到蠻牯身上去,見對方說得熱鬧,又不便潑涼水,只好敷衍著應了一句。
張老三道:“是啊是啊,我是蠻喜歡他那個直性子……哦,對了,我說那個蠻牯,他昨天在我那裡拿了你淬過火的那些農具回去,到了村裡就到處吹牛,還跟人家比試,要拿他的鍬和人家的鍬去磕,看誰的更結實。”
“這不是有病嗎?”寧默坐在旁邊聽得樂不可支,“難怪他的名字叫蠻牯,還真是一個牛脾氣。”
“就是啊,結果就惹出麻煩來了。”張老三說道。
“怎麼,弄出人命了?”秦海緊張地問道,心想,這個蠻牯不會是拿著鐵鍬往人家腦袋上試了一下吧?
“這倒沒有。”張老三道,“就是把他村子裡一個遠房侄子從外頭帶回來的一把刀給磕壞了。其實吧,這事也怪他那個侄子,他非說自己的刀是鋼口最好的,肯定比蠻牯的鐵鍬鋼口好。然後兩個人就試了一下,結果,蠻牯的鐵鍬砍了個小缺口,他那個侄子那把刀倒是破了個大缺口。”
“這不算什麼麻煩事吧?願賭服輸,他那個侄子還能叫他賠刀不成?”秦海不以為然地說道。寧默他們做農具用的鋼材本身就是好鋼,加上秦海的熱處理工藝與眾不同,加工出來的鐵鍬鋼口自然是極好的,把人家的刀磕出一個大口子,實在不是什麼意外的事。對方既然是主動要與蠻牯比試的,總不能輸了就賴賬吧。
張老三道:“他侄子倒是沒有叫他賠刀,但是看上了他的鐵鍬用的鋼材,非要蠻牯找人用同樣的鋼材,幫他另做一把刀出來。”
“這不還是要賠嗎?”秦海笑著說道。
張老三道:“不是賠,他那侄子願意出錢的,說出多少錢都可以。”
聽到錢字,寧默的眼睛就亮了,不等秦海說什麼,他便來了一句:“這個容易啊,讓他拿10塊錢來,我再去弄塊鋼,幫他打一把刀。”
“等等,張師傅,蠻牯的侄子想做的刀,是什麼樣子?”秦海攔住了寧默,對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