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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這個意思。”秦海釋然了。他知道苗磊說的“老表”是城裡人對農民的統稱,雖然不帶什麼褒貶之意,但能夠體現出說話人在身份上的優越感。
說話間,幾個人已經來到了單身樓前,這是一幢兩層的筒子樓,看起來已經有一些年頭了,牆面和窗戶看起來都灰撲撲的。走進單身樓,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伴隨著炒菜的香味、人們身上的汗味、盥洗室裡的水腥味。樓道里每個房間門口都擱著煤球爐子,男男女女們正在忙碌地做著晚飯,同時還在大聲地交流著各種八卦資訊。
陳榮坤分配給秦海的宿舍,是在單身樓的二樓。幾個人順著木質的樓梯往上走,苗磊走在前頭,邊走邊向秦海提醒著:“秦海,小心腳下,那一截木頭朽了,沒踩好就會摔下去。”
“多謝磊子。”秦海應道。
眾人上了樓,對著房間號來到208的門口,秦海正掏鑰匙開門之時,對面的房門開啟了,一個姑娘的腦袋探了出來。
“胖子,你們找誰呀?”那姑娘認出了寧默,對他問道。
這已經是秦海第三次聽人這樣稱呼寧默了,看起來,寧默這個胖子的綽號在青鋒廠是家喻戶曉的。考慮到寧默的父親是前任的廠長,兒子受到如此關注倒也不意外。
“王曉晨,原來是你住在對面啊。”寧默倒也認識那姑娘,他用手指了指秦海,說道:“這是秦海,我哥們。他是農機技校畢業的,分到咱們廠裡工作,以後就和你住對門了。”
“哦?”姑娘饒有興趣地看了看秦海,笑著說道:“好小哦,跟我弟弟差不多大。”
“呵呵,那我就先認個姐姐了。”秦海是個隨和的人,聽對方這樣說,便順著她的話說道,“遠親不如近鄰,近鄰不如對門,以後小弟就全仗曉晨姐罩著了。”
“哈哈哈哈……”王曉晨笑得花枝亂顫,“不愧是讀過書的,說話好幽默哦。對了,你是叫秦海是吧?我20歲,你多大了?”
“我18。”秦海答道。
“比我弟弟大一歲。”王曉晨認真地點點頭,修正著自己此前的說法,然後熱情地問道:“你吃飯沒有?今天是禮拜天,食堂開飯早,現在已經沒飯了。我煮了紅薯稀飯,你要不要吃點?”
“不用了,王曉晨。”寧默替秦海拒絕了,“等會我們請秦海出去吃飯,我們現在先幫他收拾一下房間。”
“嗯,胖子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王曉晨道,“那你們收拾吧,需要什麼東西就到我這裡拿。”
“多謝曉晨。”秦海向王曉晨拱拱手,結果這個親暱的稱呼又把一個姑娘給說得紅了臉。
王曉晨回自己房間去了。秦海用鑰匙開啟自己的房門,推門進去。屋裡倒還算是乾淨,地上扔著一些前任主人遺棄的雜物,都是沒什麼價值的東西。順牆擺著一張鐵架子單人床,床板微微有些塌陷,不過估計一時還不至於斷掉。臨窗的地方擺著一張很舊的寫字檯,是那種上面有兩個抽屜,一旁有一個小櫃子的“一頭沉”,寫字檯邊上有一把木頭的靠背椅,這就是屋裡所有的傢俱了。
房間靠床一側的牆上,貼著一張過期的電影海報,海報上一個大美人露著整齊的牙齒在向秦海微笑。秦海認得,這正是年輕時候的劉姐。
“把行李放下,咱們就出去吃飯吧。”秦海說道,“這屋子也不髒,回來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寧默馬上表示贊同:“好,那咱們就快走吧。累了一下午,我就餓壞了。”
幾個人把行李捲扔在那單人床上,然後便拍拍手往外走。這幾個雖然沒有衙內的命,卻也多少有點衙內的好逸惡勞的品性,聽秦海說自己能夠收拾房間,他們也就樂得輕省了。
那個年代,有閒錢在外面吃飯的人不多,所以整個一片東郊工業區,也只能找到兩三家飯館。寧默他們騎著車載著秦海,走了一里多遠,來到一家名叫“為民餐廳”的民營小飯館,走了進去。
“孔老闆,孔老闆!”寧默一進門就大聲吆喝著。
“來了來了。”一個比寧默體積小一號的中年胖子應聲而來,見到寧默,嘿嘿笑道:“胖子,來吃飯了?”
“我來朋友了,十塊錢,你挑最好的菜上吧。”寧默把先前打算給秦海的十塊錢遞到孔老闆的手裡,又吩咐道:“上一瓶散酒。”
“哇,十塊錢啊!”孔老闆眼睛一亮,除了公款吃喝之外,尋常人拿著十塊錢出來吃飯可是一件稀罕事。孔老闆對寧默他們幾個頗為熟悉,這幾個年輕人大約每隔半個多月就會來這裡打一次牙祭,每次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