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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坐著車先來到了馬德里的聖路易學院,據秦海介紹說,這是一家始建於19世紀的老牌學院。在材料學研究方面頗有一些名氣。陳鴻程正奇怪秦海打算如何與學院裡的專家們取得聯絡,卻見他旁若無人地闖進了科研樓,對著樓裡的門衛嘰哩咕嚕地報出了一串名字,接著門衛就開始給樓裡的人打電話通報了。
再往下的事情,就更是讓陳鴻程覺得驚訝了。他看到幾名紅臉蛋、高鼻子、半禿頂的西班牙人從樓道里出來,這些人先是詫異地對著秦海問了幾句什麼,聽到秦海的回答之後,這些人便把秦海和陳鴻程迎進樓裡,帶到了一個有小黑板的小會客廳。
從秦海嘴裡,陳鴻程知道這幾個人都是聖路易學院裡頂尖的材料學專家,有搞金屬材料的,也有搞無機材料的。秦海與他們用英語交流起來,一開始這些人還有點敷衍之色,不多時,他們的神情就變得越來越專注,也越來越興奮。到後來,聊天完全變成了學術研討,陳鴻程看著他們幾個一邊說一邊在小黑板上寫著各種公式,一個個手舞足蹈,大呼小叫。
陳鴻程忍不住有些想笑,卻又覺得可笑的也許是他自己,畢竟在這一群人中,只有他不知道眾人在談論什麼。
“你們聊了什麼?”從聖路易學院出來之後,陳鴻程拉著秦海問道。
“我和他們討論了一下單邊壓痕法中殘餘應力的影響問題。”秦海笑呵呵地說道。
“……”陳鴻程無語了,秦海說的是中文,但陳鴻程偏偏聽不懂這些中文的意思,再問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
“下一步咱們去哪?”陳鴻程問道。
“馬德里大學,我知道一位搞工業過程的教授,可以聊一聊。”秦海說道。
“你應該早說的,我可以帶本小說坐在旁邊看。”陳鴻程說道。
“你們紅海公司好像有這方面的學習傳統。”秦海笑道,他想起自己初到曲武的時候,陳鴻程的手下蘇亞波就是躺在床上看小說的。
接連三天,陳鴻程就在這種煎熬中度過。對於他來說,只有早上和晚上在酒店裡的時候才是活得有價值的,因為他可以發揮自己的交際才能,與代表團裡的官員們進行周旋。一到與秦海共同外出的時候,他就成了一尊人形自走道具,只能立在秦海身邊,聽著秦海與不同的人說著那些他根本就聽不懂的話。
“小秦,馬德里的學校和科研機構,咱們好像跑得差不多了吧?你可別忘了,咱們出來是來賣鋼材的,還要採購你所要的煤炭和鐵礦石,咱們別把正事給忘了。”到了第五天的早餐時分,陳鴻程終於忍無可忍地向秦海提醒道。
“放心吧,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秦海沒心沒肺地對陳鴻程說著。
“好吧,反正說好了出來就聽你的。”陳鴻程實在是奈何不了秦海,只能端著自己的餐盤跑去和其他人聊天去了。
秦海呷了一口牛奶,嚼了幾片面包,抬眼一看,正見著紅原鋼鐵廠的幾位從外面魚貫而入,眾人的臉上表情都很嚴肅,尤其是肖夢琴,看起來疲憊不堪的樣子,眼睛裡還布著血絲。
“蔣廠長,這邊坐吧。”秦海揚手招呼了一聲。
蔣煥文看到秦海,點了點頭,端著裝了食品的盤子走了過來,他的幾位屬下也跟了過來,與秦海坐在一張桌子上默默地用著早餐。
“怎麼樣,專案的情況如何?”秦海關心地問道。
蔣煥文轉頭看了看技術科長朱守和以及肖夢琴,嘆了口氣,沒有作聲。朱守和看看秦海,勉強笑了笑,說道:“唉,有些資料還在翻譯,小肖這幾天都在加班呢。”
聽到朱守和提起自己,肖夢琴也沒有抬頭,但秦海分明發現她的眼角噙出了一滴淚珠,吧嗒一聲落在了面前的餐盤上。
“怎麼,難度很大嗎?”秦海有些於心不忍了,聽著另外幾桌上的人在大談著什麼名勝古蹟如何奢華,再看到眼前這幾位愁眉苦臉的樣子,秦海心裡湧起了一絲不平。
“要翻譯的資料太多了,可是不弄明白,我們根本就不敢隨便談引進的事情。現在我們這幾個人裡面,也就是小肖的英語水平還不錯,我是過去學的,現在撿起來一點,做翻譯還得查字典……這麼多資料,譯到什麼時候才算完啊,在這裡多住一天就是一天的費用,蔣廠長都快愁死了。”朱守和長吁短嘆地說道。
“怎麼不多找幾個人呢?”秦海問道。
“哪有人?”一旁的財務科長姚國傑沒好氣地說道,“我們原本說多帶幾個工程師來的,結果,名額也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給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