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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決策呢?
在聽說韋寶林鹹魚翻身,入主材料研究所的時候,寧中英氣得在辦公室裡摔了一個菸灰缸,但也無可奈何。他所以摔的是菸灰缸而不是茶杯,是因為菸灰缸是鐵皮做的。根本摔不壞,這也可見寧中英並沒有氣到糊塗的地步。
“這件事,咱們是不是需要向市裡提個意見?”同樣剛剛聽到這個訊息的項紀勇對寧中英建議道,他對韋寶林的怨念,甚至比寧中英更甚。
“提什麼?他繆永華就是用人唯親,誰看不出來?”寧中英沒好氣地說道。“再說了,研究所已經從咱們廠分出去了,與咱們沒關係。不過,老項,你跟技術科打個招呼,有些研究任務,不行就撤回來咱們自己做吧,我看研究所在韋寶林手裡遲早要黃。”
韋寶林不在意別人如何在背後畫圈圈詛咒他,他接到任命之後。一刻也沒有耽擱,馬上就把自己的東西從地震局搬到了研究所,接手了老所長留下的辦公室。
研究所成立不久,許多中層幹部都是從其他地方調來的,這對於韋寶林來說,倒是一件好事。他在青鋒廠的最大煩惱,就在於下屬都是寧中英的鐵桿粉絲,能夠抱團與他對抗。研究所的中層幹部們還沒有形成穩定的圈子。正有利於他逐個收編,各個擊破。
細說起來。研究所裡的管理問題的確是挺嚴重的。李林廣按照學校裡的管理方式,把研究人員分成了若干個課題組,每個課題組獨立開展工作,最終只以工作成果論成敗,具體的過程李林廣一概不問。
知識分子多少都有些桀驁不馴的作風,有些人原本性格上挺本分。但為了顯示自己是個正宗的知識分子,也要裝出一些桀驁不馴的作派,以免被同行們瞧不起。在研究所裡,這些人的桀驁主要表現在作息時間毫無規律,經費預算隨心所欲。而且對於後勤管理人員充滿鄙視。
作息時間無規律,是很好理解的。一個材料實驗,動輒就是十幾二十個小時,熬了一通宵下來,第二天怎麼可能按時上班?時間長了,大家也就預設了彈性工作制,誰也不會認真去簽到點卯。可這樣一來,鑽空子的也就出來了,遲到、早退乃至曠工好幾天,都可以用加班倒休的理由來搪塞,勞動紀律就徹底荒廢了。
再說經費預算,也同樣是一個難辦的問題。一個實驗要做多少次才能出結果,這是誰也無法預測的事情。每一次實驗都需要花錢,最終的總數就說不清楚了。做實驗需要加班,加班就可能涉及到工作餐、夜宵之類,在青鋒廠的時候,這些待遇都是能夠得到保障的。到了研究所,大家沿習慣例,於是就有一大堆餐費、零食費之類的要拿到財務去報銷了。
為了調動研究人員的積極性,各個課題組的負責人都會想方設法給下屬謀一些福利,比如什麼加班費呀、交通補助啊、差旅補助啊,一個月算下來,每人都能分到二三十塊錢。在當年,這可是一筆不小的外快了。
研究人員有外快,後勤的看著眼饞,於是也開始動歪腦子。自己拿不到錢的時候,就給課題組幾個臉色看,有些課題組負責人懂得人情世故,往往會從課題組的福利裡給後勤分上一點點。大家有樣學樣,慢慢就成了規矩,後勤、行政的那些人員光拿課題組分出來的殘羹冷炙,也能吃得油光滿面的。
韋寶林在地震局的時候,就聽人說起材料研究所的福利好,這個費那個費拿得手抽筋。在繆永華面前,他曾痛斥這種浪費國家科研經費的行為,表示如果自己在位,肯定會進行嚴格控制。如今,韋寶林夢想成真,真的當上了研究所的所長,他的前三斧頭,就奔著管理規範化而去了。
管理規範化,是韋寶林從書本上學到的管理知識之一,據說是來自於日本,還有什麼豐田模式、松下模式之類。韋寶林在青鋒廠的時候,也曾推行過這樣的制度,後來由於自己下臺而未能延續。現在他有了一個新的舞臺,過去的那套東西,他又大刀闊斧地推行開了。
他做的第一個大動作,就是狠抓勞動紀律。上班簽到,下班再籤一次,中間還要派人經常性地巡查,嚴打無故脫崗的行為。李林廣向他解釋說,有些研究人員因為通宵做實驗。次日需要補覺,不能做到按時上班。韋寶林從善如流,加了一條補充規定,那就是課題組負責人要說明缺崗人員的缺崗原因,在第二天上班之前,以書面形式提交研究所辦公室。過後補交一律無效。
這樣一來,課題組負責人就苦了,大清早就必須跑來幫下屬交假條,而且還要寫出具體理由,說明某個實驗必須是晚上做,不能挪到白天來做。而事實上,有些事情的確是可以白天做的,只是研究人員們覺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