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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吭聲的陳賀千做了個手勢,說道。
陳賀千不動聲色地向秦海遞了一個眼神,然後輕輕咳了一聲。笑著說道:“對於農機,我是一個門外漢啊。剛才聽了王司長的介紹,又聽到各位領導和專家的討論,我感覺自己學到了很多東西,受益匪淺啊。”
“陳教授客氣了。長松他們搞的這個方案,主要是基於我們農機系統內部人員的意見,當局者迷,有些東西我們肯定有考慮不周的地方。陳教授作為我們行業外的專家,能不能從更高的高度,給我們指出一些不足之處呢?”崔洪春微笑著插話道。
陳賀千點了點頭,道:“既然崔部長這樣說了,那我就拋磚引玉說幾點吧。作為一個門外漢,我覺得這份方案視野還有點窄,對於中外農業機械在技術上的差距把握得不夠準確,在工作重點的選擇上存在著一些偏頗……”
陳賀千這些話,都是字斟句酌,每一個詞都用得非常委婉。然後,在王長松聽來,這些話卻像是長了刺一樣,把他的耳朵扎得疼痛不已。
尼瑪,這是一個門外漢該說的話嗎?視野窄、差距把握不準確,重點有偏頗,這不是把整個方案都否定了嗎,如果這些問題都存在的話,這份方案還有什麼可用之處呢?
“陳教授的批評,真是令人感到振聾發聵啊。想不到我們花了這麼長時間搞出來的方案,還存在這樣多的不足,這說明我們的工作還存在著很大的問題。陳教授,能不能麻煩您把剛才說的幾點具體地解釋一下,以便我們對方案進行徹底的修改?”
王長松笑容可掬地說話了,他的話聽起來挺客氣,但潛臺詞卻是極其強硬的。那意思如果翻譯得通俗一點,就是這樣的:姓陳的,你孃的太不給面子了,把我們的方案全給否定了,你特莫把話說明白,我們的方案怎麼就不行了!
陳賀千當然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把王長松給得罪死了。事實上,他說這番話,完全是為了為秦海提供掩護,把仇恨都拉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看了王長松一眼,說道:“王司長誤會了,我並沒有說這個方案不行,只是從我個人的角度提出一些看法而已。這樣吧,我列了幾條意見,讓我的學生秦海準備了一下,要不,就讓他具體說說吧。”
“唔,那就請秦……秦工給我們講講吧。”王長松把目光投向了秦海。
秦海向眾人笑了笑,然後翻開自己的筆記本,說道:“陳老師既然讓我說,我就說一說吧。在農機領域,我是一個新兵,見識和理論高度,都遠遠不及各位領導和專家,我說的內容如果有什麼不妥之處,還請大家原諒。”
“哪裡哪裡,秦工是汽車國產化辦的專家,又是陳教授的得意高足,豈會有什麼不妥之處。我們都在洗耳恭聽呢。”王長松冷笑著,把秦海狠狠地捧了一氣。在他的心裡,卻是有著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隻要秦海說出什麼有破綻的地方,他就要進行犀利的反擊,定要讓秦海啞口無言、當眾出醜。
秦海沒有在意王長松的態度,也絲毫沒有一點怯場的感覺。在前一世,他參加過無數比這一次級別更高的研討會,面對著國家領導人,他也照樣侃侃而談,哪會在意區區一個副司長有什麼怨念。
“各位領導,各位專家,剛才王司長已經把整個方案進行了介紹。這個方案我是三天前看到的,看過之後,我又專門到農業部的資料室檢視了一些舊資料。看過這些資料之後,我的感覺是,這份方案,似曾相識,幾乎毫無新意!如果按照這份方案我們就能夠趕超國際先進水平的話,那麼這個目標早在10年前就應當已經完成了。”秦海直言不諱地說道。
此言一出,整個會場幾乎都要炸了,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愕然的神色,王長松的臉更是瞬間就變成了紫色。
在這會場上,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常年搞農機的,誰不知道這份方案似曾相識?可是這能怪王長松不努力嗎?農機不過就是這麼點事,什麼動力機械、耕作機械、田管機械、收穫機械。每種機械都有自己的生產廠家,在做方案的時候,哪個廠家的利益也不能偏廢,於是只能像撒胡椒麵一樣,每個地方撒上一點。從國家提出搞農業機械化至今,各種“大幹快上”的行動方案搞過無數,每一次都是相同的流程,出來的結果豈能不同?
但這個道理卻是沒法拿出來與秦海辯論的,因為秦海一語道破了天機:如果這樣的方案有效,那麼10年前甚至更早的時候,我們為什麼沒能趕上世界先進水平呢?這個方案出來之後,我們又有什麼把握能夠做得比過去更好呢?
“秦海同志,你這種說法太武斷了!”黃萬安不得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