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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幾乎要鑽到樓板之下,似是聽到了自己骨頭清脆的碎裂之聲,有心叫喊,嘴裡卻發不出絲毫的聲調,心下一凜,絕望地閉目等死。
藍衣公子見了,怒道:“我已說了不為難他們,如何還要逞強!罷手放他們去。”那灰衣老者將手鬆了,回身過來垂手鵠立在藍衣公子身邊,竟有幾分惶恐不安,全沒了方才的兇悍之色。駝背老者忙過來拉了少年,朝藍衣公子躬身長拜,又向灰衣老者和年輕夥計略一揖手,與徒弟快步下樓,口中兀自不住地搖頭長嘆:“禍從口出呀!”
藍衣公子目送他們下樓,忽然道:“還沒有賞他們銀子,怎好爽約失信?”
“他們這般胡說八道,放他們走已是便宜了,還賞什麼銀子?”那年輕夥計恨意未消,言辭之中仍是不滿。
藍衣公子斥責道:“這是怎麼說?有約在先,豈可食言?快取十兩銀子給他們送去,不得遲誤!”年輕夥計從褡褳裡拿了一錠銀子便要下樓,那灰衣老者用手一按,將他攔住,反手將銀子捏了,走向閣樓的花窗,推窗俯視,見師徒二人剛出了茶樓,正要沿河行走,長笑一聲,右臂甩出,用了極為上乘的暗器手法。那錠銀子化作一道白光,箭一般地向少年身上射去,堪堪要撞到少年的脊背,忽地去勢陡緩,竟向少年背後的褡褳斜斜墜下。那少年驚魂未定,強忍傷痛,渾若未覺。年輕夥計拍手喝彩,藍衣公子也暗自驚歎,真是神乎其技。
此時,日頭偏西,一片墨色的雲朵飄來,將日頭遮住,日光從雲朵的四周射將出來,將那朵墨雲圍在中間,好似鑲了亮閃閃光燦燦的金邊兒,絢麗奪目,煞是好看。那師徒二人早已混入岸邊的人群之中,不見了蹤跡。藍衣公子兀自臨窗遠眺,若有所思……
“公子爺,時辰不早,騾車已經在樓下等了一會子,爺的身子想必也勞乏了,趁早回府歇息吧!”年輕夥計提醒道。
藍衣公子伸了個懶腰,打個哈欠道:“嗯!當真睏乏已極,回去好生地歇息歇息,明日的東嶽廟就不去進香了。”
駝背老者與徒弟沿著河邊走了多時,見河上的遊人漸已稀少,只有幾隻蚱蜢小舟載著三五個少年在河裡盪來盪去,兩岸的攤販想也乏了,不再連聲吆喝。二人住了腳,找個僻靜所在席地而坐。春日融融,幾隻小蟲在和風中嗡嗡飛鳴,斜陽暖暖地照在二人身上,少年不禁長長地伸個懶腰,在河岸乾燥的地上仰面而臥。他雖跟隨師父行走了幾年江湖,但終是小孩子心性,轉眼之間,已將茶樓的事拋在腦後,眼望萬里晴空出了一會兒神,隨即閉上眼睛,沉沉睡去。駝背老者默默坐在一旁,遠遠回望荷香閣,見整座樓閣籠罩在淡藍色的氤氳之中,恍若海外的仙山瓊島,又似天上的宮闕玉宇,時遠時近,變幻莫測,心裡忍不住又暗自驚悸起來,看著徒弟安心地仰臥而眠,注視良久,悶悶無語。良久,少年醒來,見師父面色陰鬱,一言不發,起來偎到師父身邊,輕聲問道:“師父,你還在生弟子的氣麼?都是徒兒不好,忘了師父的教誨。”他見師父依然不語,哭道:“徒兒可是傷了您老人家的心,令師父對不起師門了?”流淚跪在駝背老者面前,伏地抽泣。
駝背老者眼內一熱,摸著少年的頭說:“起來,快起來!不要胡思亂想,師父不是怪你。”
“那師父怎麼半天都不與徒兒說話?”
駝背老者被他說得開顏一笑,將他拉起道:“師父在想今天的事情如此奇怪,教人琢磨不透。”
“師父可是在想荷香閣上的那三個人?”少年剛剛破涕為笑,便追問起來。
“嗯!”
“依師父之見,剛才茶樓上的三人會是什麼身份?竟然如此霸道!”
駝背老者回頭看看,嘆氣道:“那些口訣你雖背得爛熟,但閱歷終覺太淺。我門道術之要在於歷練,將各色人等與口訣相互印證揮發,才越發覺得契合若神。你看那藍衣公子天庭豐隆圓潤,印堂神采煥發,想必位極尊貴。他衣著雖不華麗,但手中的摺扇乃是川中蜀府的名產,自永樂朝起就是入宮的貢物。再看那一老一少,都是面白無鬚,雖然極力掩飾嗓音,但是還能聽出有些尖細,想必是宮中的太監。”
“師父,該不會是當今天子朱……”
“噤聲!”慌得駝背老者用手掩住少年大張的嘴,急聲制止道:“天子的名諱豈是隨便稱呼的!小心錦衣衛和東廠坐記抓你到詔獄,問你個大不敬的罪名,就地砍了。那為師的衣缽還能靠誰傳承,我門豈不是後繼無人了?”
少年見師父眼角噙滿淚水,不由心頭一震,靠在師父膝上道:“師父,弟子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