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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躲不過蛇頭?”王承恩隱隱感到了幾絲驚駭。崇禎抬眼看著他,笑問:“你說該怎麼辦?”
王承恩先是搖搖頭,卻又不好教皇上說自己愚笨,便說道:“要是奴婢就做一身鑌鐵的鎧甲,任憑它咬,卻不硌掉它的毒牙?”
“你這呆子!難道終生都要穿那沉重的鎧甲,睡覺也不脫下?真是庸人之策、懶人之計。”
“那總不能教它咬吧?”
“豈會容它放肆!若想高枕無憂,並不是沒有辦法,卻也是惟一的辦法。”
“奴婢糊塗了。”
“拔蛇牙!”崇禎威風凜凜道。
“如何拔?”
“朕不是早已拔了?先安撫了九邊將士,再準‘五虎’之首崔呈秀回籍丁憂,罷了內操,命徐應元協理東廠,在宮裡安插了信邸的舊人。這些牙不但早已咬不得人,怕是還會自噬呢!”崇禎端起茶盞嗅道:“好茶!冷了竟還有清涼的香氣。這才是真香,英華內斂,令人咀嚼不盡。”
更鼓一漏,文淵閣裡,崇禎猶未有睡意,反覆地翻看著奏章,不由默唸出聲:“舉天下之廉恥澌滅盡,舉天下之元氣剝削盡,舉天下之生靈魚肉盡,舉天下之物力消耗盡。真是可恨!”他將摺子狠狠摔在御案上,門邊鵠立的王承恩驚得張望一下,見他滿臉怒容,忙轉過臉去,不敢多看。
“小恩子,萬歲爺還在批閱奏章?”略覺尖細的聲音傳入耳中,不等回應,一個鬼魅般的身影飄飄地來在眼前,來人正是新近升任司禮監秉筆太監的徐應元。
王承恩笑道:“原來是徐爺。”然後將聲音壓低了道:“萬歲爺正在裡面窩火呢!”
徐應元道:“還有什麼煩心的事不成?咱到裡面替你寬慰萬歲爺幾句,只是不能徒費了口舌,白幫了忙。”
“徐爺說的什麼話,小的豈是個不懂禮數的?徐爺若是果然教萬歲爺開了心,小的自會想法子孝敬您老人家。明個兒教御膳房備下幾個精細的菜餚,找上幾個美貌的小宮女伺候您吃喝怎樣?”王承恩嬉笑道。
徐應元眉開眼笑道:“萬歲爺身邊可真長了見識,心瓣也通靈了不少,竟知道咱的心思。”
“可是徐應元麼?不過來見朕,卻只顧在那裡調笑?”崇禎不知何時踱步到了近前。徐應元慌忙拜見道:“萬歲爺,奴婢哪敢忘了禮數?是多日不見萬歲爺了,一時歡喜,情不自禁,聲音高了,真是該死!”
“卻不信你夜裡來文淵閣只是為了看朕?”崇禎邊往御案後走邊含笑問道。徐應元看看王承恩,從懷裡摸出一個紙片,恭恭敬敬地呈上道:“奴婢替萬歲爺斂了些軍餉,可是大把的金銀呢!”
“該不是又有什麼人求你辦事,作局輸與你的吧?怎麼竟有如此之多!”崇禎不禁暗吃一驚,見上面工工整整地寫著白銀五十萬兩,黃金一萬兩。
徐應元上前道:“這不是奴婢贏的,也沒有什麼人賄賂奴婢,是魏忠賢拿出來奉獻與萬歲爺的。”
崇禎不悅道:“你便替朕做主了?你可見過聽過歷朝歷代有拿錢收買天下之主的麼?”
“奴婢不敢。奴婢也曾如此說他,他道要教萬歲爺明白他的心,也好求個善終。”
“想要個什麼樣的善終?”
徐應元點頭道:“魏忠賢是先朝顧命元臣,若是棄之不用,似有違先帝遺意,也冷了他一片為國的心腸。奴婢以為不如將他乏俸贖過,仍留在宮裡驅使,以示萬歲爺恩深似海,也好顧全他的臉面。”
崇禎沉臉肅聲道:“你拿了多少銀子,連夜來替他說話講情?”
“奴婢不曾拿他什麼銀子,只是為萬歲爺著想。”
崇禎冷笑道:“你如何一心替朕著想?”
“奴婢讀書不多,但知道窮寇莫追,萬歲爺博聞多識,想必領會得更為透徹。”徐應元眼珠不住滾動,在崇禎身上掃來掃去。
“你是說朕不可逼他作困售之鬥,狗急跳牆?朕豈會不明白,還要你這奴才提醒?福藩的趙進教是怎麼回事?”崇禎喝問道。
徐應元心頭一震,忙道:“奴婢早年在宮裡與他相識,賭錢喝酒,自他隨福王老千歲離京去了洛陽,奴婢就再未見過了。”
崇禎哼道:“再未見過?那瀟碧軒的宴飲可還美味?那薛潤娘可還依然貌似當年?你還想瞞朕嗎?”
徐應元臉色變得煞白,驚恐道:“萬歲爺怎麼知道的?奴婢該死,只道是多年不見的故友,不好駁了情面,便去會見了。”
“那魏忠賢、趙進教狼子野心,陰謀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