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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學生不過是想教皇上看重遼東邊事而已。”
“如何看重遼東邊事?”許譽卿極是不解。
袁崇煥悲聲道:“遼東邊事數年以來,糧草、餉銀、馬匹、器械供應不足,兵部、戶部、工部督責不利,學生想借皇上之力而督促之,使遼東邊事早日報捷,縱然不能盡復遼東,拓地千里,收復撫順、遼陽數城當無大礙。”
許譽卿道:“今年雖早旱災,但竭我大明全國的物力,不愁遼東用兵的供給,皇上將遼東託付督師,其志不在小,掃滅狼煙,靖除內亂,都是皇上力圖成為中興之主的宏圖偉略,督師一招不慎,天威難測,怕是萬劫不復了。”言下竟似有些憂心忡忡。
袁崇煥急問道:“如之奈何?”許譽卿正要回答,身後有人笑道:“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哈哈,元素,老夫也要聽聽你如何五年復遼。”
袁崇煥聽有人呼自己的表字,便回身去看,見一位蒼顏高大的老者含笑過來,身穿一品仙鶴補子服,許譽卿忙引見道:“袁督師,這是新近入閣的華亭相爺。”袁崇煥深施一禮,那老者還禮道:“已是老朽了。方才見元素在朝堂上出語豪壯,氣吞鬥牛,怦然心動,不勝欣喜。遼東得一元素,朝廷無憂矣。”說罷錢龍錫捋須而笑。
“閣老謬讚,崇煥慚愧。方才朝堂言語孟浪,意在拋磚引玉,也好聆聽諸位前輩的高見。”
“老夫已近天命之年,自萬曆三十五年入仕,遼東方略聽得多了,熊廷弼、孫承宗而後,當以元素所言最為得計,若朝廷用人專一,收復遼東指日可待。元素之功,不愁凌煙閣題名,封侯拜相的。”錢龍錫滿心嘉許,臉上如綻霜菊。
袁崇煥遜謝道:“閣老屬望殷殷,崇煥感念在心。行軍佈陣,崇煥樂為,糧餉器械等物,尚需閣老居中排程。”
“這個自然。”錢龍錫還待要講,便聽一聲高喊:“皇上臨朝——”急忙說了聲:“容後再談。”匆匆前面走了。許譽卿一笑道:“看來激賞五年復遼大計的並非許某一人哪!”跟著便要入殿,袁崇煥疾步追上道:“老先生話未說完,還請明示。”許譽卿並不住腳,低聲道:“多言其難。”
日頭已高,改在大殿裡召對。大殿四周擺放著整塊的冰,丹陛對面那個雕鏤精緻的玉水缸裡堆得滿滿的,冒出一縷淡淡的白煙,丹陛左邊的銅胎鎏金大缸裡安著一個攪車水輪,四周是二十四個雕成螭首的水斗,不停地攪起水簾,嘩嘩作響,迴圈往復。清水寒冰,大殿裡竟似起了習習的涼風,絲絲清爽。
崇禎換了一身白緞繡金龍袍,分外精神,問袁崇煥道:“卿五年復遼,朕極感欣悅。朕思復遼事務繁富,卿不必盡言,可擇其要者詳實奏來。”
袁崇煥道:“遼東邊事至今已成四十年積重之局,原本不易了結,然食君之祿,則為王前驅,所謂主憂臣辱,主辱臣死,都是做臣子份內之事。臣並非大言貪功,但陛下勵精圖治,留心封疆,銳意遼東,臣自當枕戈待旦,盡心竭力,五年復遼,不敢辭難。只是五年之中,須事事應手才行,戶部轉軍餉,工部給器械,吏部用賢能,兵部調兵選將,都應悉心措置,內外相應,齊心協力,何愁遼東不復。”
崇禎點頭道:“用兵之道,錢糧最為首要,所謂兵馬未動而糧草先行。戶部,可曾聽得?”
戶部尚書一職正在出缺,現由侍郎王家禎署理部務,王家禎忙出班道:“今年陝西等地大旱,各省加派的遼餉怕一時難以徵齊,福建巡撫熊文燦已有本章,請將福建一省的遼餉留作剿滅海盜之用。臣怕此風一開,群起效尤,遼餉便有其名而無其實了。”
崇禎蹙眉道:“如今遼東邊事吃緊,輕重緩急,權衡不難,邊事急於賑災,不可延誤。熊文燦正在一心撫慰鄭芝龍,靖平海事,遼餉可依他留用,他省怎可胡亂效尤?我大明江山萬里,些許錢糧若難籌措,如何開太平盛世?”
王家禎慌得滿頭熱汗,急道:“臣不敢辭難,當全力措辦,務必使遼東不短缺錢糧。”
崇禎看著袁崇煥道:“卿可滿意?”
袁崇煥點頭道:“遼東邊備不修已久,所供刀槍未用時便已生鏽,旌旗鑼鼓帳篷衣甲多已朽壞,難以臨陣對敵。”
崇禎不悅道:“工部,器械為何朽壞如此?”
署理工部的侍郎張維樞聽得早已心驚肉跳,忙辯解道:“儲存器械的庫房年久失修,漏雨透風,以致器械多有損傷。在籍的匠戶為完定額,多方取巧,刀槍鍛造火候不足,淬火太過,兼以偷工減料,而器械數量極多,難以遍檢,給小民以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