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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頭子路小禿,忙活一天,帶了幾身日本軍服回到大荒窪。路小禿覺得這日本軍服很威風,從此下夜去村裡劫地主,也常穿著軍衣。倒把被劫的地主嚇了一跳:
〃我的天,怎麼太君也下夜了!〃
後來路小禿聽說自己的五哥也在那天晚上被日軍用機槍給掃死了,才痛哭一場,將日本軍服燒了。到一九四五年,日軍投降,在縣城繳了械,路小禿覺得報仇的時候到了,帶了一幫弟兄進了縣城,見到掃大街的日軍就殺。弄得投降的日軍向中國方面提抗議:
〃我們已經投了降,怎麼還殺我們?〃
那天夜裡,日軍、中央軍、八路軍、土匪都撤走以後,村子仍成了老百姓的。打麥場到處是血,村裡的血也流得一地一地的。村子一下死了幾十口人,從第二天起,死人的人家,開始掩埋自家的屍體。鄰村一些百姓,見這村被〃掃蕩〃了,當天夜裡軍隊撤走以後,就有人來〃倒地瓜〃,趁機搶走些傢俱、豬狗和牛套、糧食等。現在見這村埋人,又有許多人拉了一些白楊木薄板棺材來出售。一時村裡成了棺材市場,到處有人討價還價。
八路軍杜排長忙拉孫屎根的衣襟。幾個人便匆匆忙忙隱到夜色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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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翻身 前言
一九四九年
工作員進村了。
大家沒有見過工作員,不知道工作員有多粗多長,所以感到很神秘。村丁路螞蚱(過去的土匪頭目路小禿之三哥)打鑼讓大家到村公所開會,大家都去了。來到村公所,天上開始下雪。小北風一吹,大家覺得身上穿少了。村長仍是許布袋(已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頭髮有些發白),穿著一個翻皮棉襖,站在臺子上點人。點了半天,不點了,看到村丁路螞蚱正在往臺子上爬,便踢了他一腳:
〃螞蚱,別爬了,人不齊,還得去喊人!工作員說了,人不齊不開會!〃
路螞蚱從地上爬起來,又提鑼去喊人,邊走邊罵:
〃開個雞巴會,還管人齊不齊了?〃
又罵:
〃耳朵裡都塞驢毛了,聽不見爺打鑼!〃
又沿街將鑼打了一遍,人基本到齊了。佃戶們一家一個,村裡的頭面人物也到場了:老地主李文武,李文武的侄子李清洋、李冰洋(已故地主李文鬧的次子和三子),過去的土匪頭目路小禿,已故村副、縣警備隊小隊長孫毛旦之子孫戶,現任共產黨區委書記 孫屎根之母孫荊氏,現任村長許布袋之妻鍋小巧。。。。。。都到齊了。村丁路螞蚱見人到齊了,又往臺子上爬。這時許布袋對臺下說:
〃開會了,歡迎工作員給咱們講話!〃
這時工作員爬上了臺子。工作員不往臺子上爬,大家覺得〃工作員〃還很神秘,工作員一爬到臺子上,大家都有些失望:
〃什麼工作員,這不是老賈嗎!〃
工作員果然是老賈。大家都認識他。五年前,老賈還在這村子裡待著,給地主李文武家喂牲口。後來因為李家少奶奶一件褂子,老賈才離開李家。老賈在馬棚裡餵馬,李 家少奶奶洗了一件褂子,搭在馬棚前的太陽底下。後來這件褂子不見了,李家少奶奶就在院子裡罵,言語之間,有些懷疑是老賈。老賈是老實人,從來不偷人家東西,聽著罵聲,心裡有些窩火,就上去跟少奶奶吵了一架。後來還是老掌櫃李文武走出來,把他們勸解開了。少奶奶走後,老掌櫃還過到馬棚裡勸老賈:
〃老賈,算了,知道你不會偷東西!〃
老賈咕嘟著嘴說:
〃這活沒法幹了,沒明沒夜伺候人家,現在倒成賊了!〃
李文武說:
〃知你老賈站得正,看我面上,不要生氣了!〃
事情才算結束。
老賈家的村子離這比較遠,是鄰縣封丘的一個莊子。後來老賈和另一個在李家扛活 的牛大個結伴回家。先到老賈家,卻發現李家少奶奶的那件褂子,正在老賈家院子裡的繩子上搭著。原來那天老賈老婆去李家看老賈,這件褂子被她偷下,掖到褲襠裡拿回了家。牛大個看到那件褂子倒沒說什麼,老賈的臉卻一赤一白的。牛大個走後,老賈將老婆揍了一頓,但也沒有臉面再回李家。他在李家的鋪蓋卷,還是託牛大個揹回來的。老掌櫃李文武還託牛大個捎話:
〃讓老賈回來吧,一件褂子,知道不是他偷的,娘兒們家,有啥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