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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黑小趕忙站住,臉憋得通紅說:
〃老叔,你看,這鑼,我可對不住你!〃
李老喜倒〃嘻嘻〃笑了:
〃黑小啊黑小,你真是個好孩子!老叔不當村長,沒拉住你不讓幹公事!好啦,老叔不怪你,你打鑼去吧!〃
路黑小放下心來,說:
〃謝謝老叔!〃
就歡天喜地打鑼去了。
倒是有一次在街上碰到少東家李文鬧,李文鬧不像老掌櫃那麼寬宏大量,看到路黑小打鑼吆喝,在馬上黑著臉說:
〃黑小,你還打鑼,你不要忘了,你以前可是吃李家飯的!〃
路黑小臉又憋得通紅,突然氣鼓鼓地說:
〃少東家,我老婆孩子一大堆,也得養活,你別再說那話,你以為我想打鑼!〃
李文鬧倒是一怔,又瞪了他一眼,打馬而去。
路黑小跟孫殿元當了一年多副村長,也漸漸習慣了。兩個村長相比較,路黑小覺得李老喜寬宏大量,孫殿元脾氣大,但李老喜吝嗇,孫殿元大方。比如說烙的熱餅,過去吃不完,都是李老喜拿回家,現在孫殿元從來不拿,都歸路黑小。時間一長,路黑小覺得跟著孫殿元也不差,就漸漸把李老喜給忘了。有時孫殿元還問:
〃黑小,過去跟李老喜當副村長怎麼樣?〃
路黑小還說:
〃不怎麼樣,半張烙餅他也拿回家!〃
孫殿元和孫毛旦相互一望,就〃哈哈〃笑了。
誰知跟孫殿元跟了兩年,孫殿元被人殺害了。青年娃娃鄉長一走,村長又換成了李老喜。這又讓路黑小作了一次難。就好象寡婦改嫁一樣,嫁過去,又得嫁回來。孫殿元剛死時,他還沒想那麼多,只顧跟人張羅辦喪事。後來村長換了李老喜,他才覺得事情有些嚴重。路黑小感嘆:這公事還真不是好弄的。白天想不明白,夜裡就唉聲嘆氣。老婆勸他:
〃算了黑小,副村長也當了十來年了,當來當去沒個完,除了跟人吃張餅,別的沒見你發啥大財!咱安心販牲口,不當也罷!〃
路黑小上去踢了老婆一腳,踢過,又覺得老婆說得有道理,說:
〃我也知道不當也行,可當了十來年,一下再不當,還過不慣哩!〃
但能不能再當,路黑小做不了主,關鍵在李老喜。李老喜又成了村長。他不讓路黑小當,路黑小想當也當不成;他讓路黑小當,路黑小也不敢不當。這時他才覺得這個副村長當得真是窩囊。可他既不敢找過去的村長家屬孫老元問他以後該不該當,又不敢去李老喜家問還讓不讓當,只好在家抓耳撓腮地等待,拿出辦孫殿元喪事時偷掖回家的半瓶酒,一口一口地喝著澆愁。聽到〃馬村村公所〃的招牌已經又移到了李家,他更加著急。小女兒吃飯,不小心打破個飯碗,他跳上去摑了她一巴掌:
〃×你祖娘,眼長到腚上了!〃
可這天晚上,他正對著油燈著急,突然李家來了一個夥計,通知他馬上到李家去商量事情。他一陣驚喜,好你個老喜,又讓我當副村長。幾天的憂愁煙消雲散。跟夥計出了家門,看著滿天星星,不再考慮許多,不像第一次改嫁那麼彆扭,既不想對得起對不起死去的村長孫殿元,也不想見了新任村長李老喜該不該不好意思,只是想:好,好,我老路又當了副村長。
第二天,路黑小又打鑼從村裡穿過,通知各姓族長到村公所去說事情,找人取面烙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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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掌櫃孫老元的乾兒許布袋被請到孫家大院來了。許布袋他爹,是十里外楊場一個大戶人家,可惜家產後來被許布袋他爹的一杆煙槍給吹沒了。在許家沒有破落之前,孫老元與許布袋他爹是好朋友,趕集碰到一起,常蹲在一起吃牛肉。孫老元的三姑,曾嫁過去做許家的五嬸。許布袋爺爺一死,許布袋他爹開始吸大煙,開始賣牲口賣地。大部分賣給了孫老元。孫老元拿出洋錢說:
〃兄弟,錢你拿著,這地我不能要,只要你今後別吸菸!〃
許布袋他爹說:
〃老哥,誰想吸菸?我也不想吸!可要叫我不吸菸,除非你把我打死!〃
孫老元只好收下他的地。因為他不收地,許布袋他爹就把地賤價賣給了別人。孫老元嘆息說:
〃地算我的吧,我價錢還可出得高些!〃
地、牲口賣完,許布袋他爹又開始賣房子。這時一夥土匪又趁火打劫,大白天到他家搶過一回。東西搶完,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