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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強心裡十分驚,他記得熊延弼說過,這個湯務和他的哥哥湯賓尹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就單從目前湯務和吳昌時的辯論上來說,所持的立場卻又是確確實實站在百姓一邊,不像是個什麼壞東西,難道是熊延弼對他的為人看走了眼?
他和熊延弼對覷了一眼,發現熊延弼的臉上也都充滿著難以置信和困惑。
萬曆皇帝看向吳昌時的眼光嚴厲起來。
吳昌時那邊立刻站出了幾個人,說湯務說的這種情況也只是海禁下的特殊情況。如果全面解禁,那麼商人都在把大明的米棉往外運出之後,本地的米棉價錢就會上漲,那麼商人再從外洋運回這些物資來賣又會有利可圖。商業流通之後,這些物資很快就會趨於平衡。朝廷因為這些商業流通而得來的稅收,就會越來越多。商人雖然是五稅其一,看起來是商人站了銀子的大頭,可是他們還要成本,而且並不是一個人在持有全部的資金,朝廷在其中只是坐收其利,永無虧本之患,所以朝廷只會因為商人的富裕而越來越富,這才是真正的藏富於民,君獲其利。
湯務斥責對方是想當然,商人趨利,永遠不會指望物資供有的平衡,他們只會在其中不斷倒騰,把平衡打破、把物價搞亂後牟取暴利,而朝廷卻要為這些商人打破物資平衡帶來的民生反應承擔後果。
吳昌時那邊的人也奮起反駁,說湯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商人靠的就是大明天下的百姓賺錢,百姓越富足就越有餘錢購買商人的物品。搞亂物價決不會是商人們的目標,平衡狀態下的百姓民生,才是商人追求長遠利益的最好環境。而且海禁屢禁不止,堵不如疏。就是不開海禁,有些不法奸民一樣會走私出海,最終又釀成倭寇一樣的海患。現在與其讓他們逃稅私肥,乃至孳生寇盜,還不如儘早開放海禁,給遵紀守法的商人以機會。這樣既能有稅收,又打擊了那些走私奸民。
兩邊人各執己見爭論個不休,其他朝官也交頭接耳私下議論。這下連符強都覺得是越聽越糊塗,不知道他們兩邊說的到底誰對還是誰錯,而且他發現身邊的熊延弼和自己一樣,好像也是陷入了糊塗狀態,皺著眉頭不停地擄著鬍鬚。
寶座上的萬曆好像又有些煩躁起來,坐在哪不安份地動來動去。
“各位愛卿。這全面解禁,既然利弊難分,就不用談了。”
萬曆說著臉上有些捨不得的樣子,說:“不過這要是連月港都關了全面禁海,似乎也確實不怎麼妥吧?這個……可有人有什麼法子,能讓朕的……大明既收到大量的關稅,又不讓大明的物資過分外流麼?”
底下的官員們一個個張口結舌,面面相覷。熊延弼往符強這邊低下頭,好像在整理自己袖子裡的什麼似的,嘴裡輕輕說了幾個字:“關稅是稅監直接收進內庫。”
符強立即明白過來,原來皇帝在想的是怎麼填滿自己的私庫。難怪剛才李化龍要自己去遼東礦稅監哪領賞銀的時候,這皇帝跟被人割了肉一樣的大跳,還逼著趙世卿立即給自己發放銀子,原來是怕拖久了,戶部又給推到遼東礦稅監去。
不過他又有些困惑了。記得看過的史上有說過,這個皇帝曾經下旨給戶部,讓從太倉撥銀兩千四百萬兩銀子,給自己的兒子大婚花費用。這整個大明天下都是他的,既然戶部的銀子能自由支用,何必只往自己私庫裡塞呢?這銀子放那裡不都是一樣的嗎?
底下的人都還在錯愕,那邊萬曆又說:“你們說這要是朕也派人到海外去開採金銀礦,那麼回到大明的銀子就是朕的更多了吧?那時候,就算是市面上米價再漲,只要我們帶回來的金銀能買更多的米棉,那不是算不得朝廷蝕本了?”
符強發現庭上站著的官員都從愕然狀態轉入了呆滯狀態。皇帝的招數也太高了,這是什麼理論!
萬曆突然好像才發現符強站在殿門邊一樣,衝著他招招手叫他到前面站,說他現在是二品官,不應該站到班末去。
符強躁得滿臉通紅,可是皇帝召喚又不得不去,只好拖著那身小丑裝走到前面。
“剛才朕的話,你都聽明白了吧?你覺得朕說的怎麼樣?”萬曆的語氣裡充滿了希望符強贊同的期待。
這種事情絕對是博得千秋罵名的好機會,如果在後世來說,還能用來炒作一下名聲,在明朝怕是上街都會被人丟石頭的。
符強的冷汗,從額頭上沁了出來。
第十二節 東南有金
“陛下的話實在深奧。這個,子曰:君子上達,小人下達。草民……我年紀太小,又沒讀過多少書,這些海禁、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