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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國用坐在那沉思了一會,又說:“可咱們大明境內確實有貨物可以外運。這些年間,和這些外國海商通商時,他們也確實是商人啊。只是禁止通商之後,他們絕了利源,這才被逼犯邊,又怎麼能說是敵人呢?”
“大地海洋周圓九萬里,咱們大明的疆域是其中的多少?大明海禁之後,這些人為什麼還非得從大明運貨出去,而不去其它地方交易?甚至不惜與大明開戰,以求用武力開啟通商大門?”
符強不等蔡國用回答,又說:“那是因為他們和咱們大明通商有暴利可圖,暴利到了足以用開戰來冒險的程度。大明國力尚且能夠給他們造成傷害的時候,他們都禁不住這種暴利的誘惑,等到他們靠著和大明交易的暴利不斷壯大之後,就會有錢有物造更多的船,僱更多的兵,那時候又會向大明要求更大限度的交易量。長此以往,這些人就會壯大到不可扼制的地步。今天他們武力不足,打不過咱們大明的水師,所以才會向大明要求通商。明天他們武力到了能夠登陸劫掠而所向披靡時,他們難道還會準備向大明付錢買貨麼?只怕那時候這些所謂的海商們,心裡想的就是怎麼佔據大明江山,好永獲其利了!”
“另外蔡年兄說的當年倭患大起的原因,真的是海禁太嚴而引起的麼?太祖當朝的時候,海禁嚴不嚴?出現過這麼大規模的倭患麼?那些私販出海的海商們,開始只是一兩條船,得利豐厚之後,就有了財力造更多的船。備海的守禦們開始時不忍心看著他們被定為海盜而毀了一生,所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結果沿海那些心計狡詐者群起效仿,私販的規模越來越大,直到海上船隻千帆萬櫓,競相私販。以至民生受損,國本動搖。”
“就拿王直來說吧。他原先不過就是一個鹽商,私販外海之後,十多年間擁船千艘,人眾數萬。如果當時海禁真的很嚴,他又往那去發展出這麼大的勢力?所以對付這些人,就要防微杜漸。今天因為覺得剿殺私販等同於剿殺海盜太過殘忍,就姑息了少數幾個不法奸商的話,那就等於明天害了幾萬幾十萬幾百萬原本可以安分守己的百姓!”
蔡國用可能是被符強的目光刺得有些害怕,臉上掙扎了一下,說:“可那些私販怎麼說也是大明的子民啊,況且,他們為的也是生計,他們也有家人要供養。”
符強冷哼了一聲,說:“他們為的是生計不假。可是他們的生計之路,卻是要靠大明整個天下生計的崩潰為代價去維持。他們為了讓自己的家人穿綺帶金,卻要讓大明其他子民的家人挨餓受凍,乃至斃殍路邊!”
“大明從來就有國律,私販等同於海盜。這些人從私販的那一天起,他們不但已經知道自己會被當作海盜對待了,實際上他們也做好了成為海盜的準備,不再把自己當作是大明的子民了!退一萬步說,他們既然有私販的本事,為啥偏偏用來危害自己的鄉土?他們既然知道當海盜劫掠更能得利,那大洋四通八達,他們上那裡劫掠不成,偏偏要回來禍害大明?這些私販沒成海盜前為了自己肥私福而寧願毀天下生計,成了海盜之後專門為害本土,荼毒鄉親,難道算不得是敵人麼!”
“符年兄高見,在下受教了。”
蔡國用明顯是壓抑不住的喜色。他哈哈一笑,向符強隨意拱了一下手,離開座位,對三位裁判說:“我認輸了。”
第四十六節 太子賜宴
符強覺得非常莫名其妙。他覺得這個蔡國用好像在玩什麼把戲,他這場辯論的失敗,明明已經把自己送上了狀元的位置,可他為什麼不覺得失落,反倒顯得穩操勝券的樣子,難道他還有什麼陰謀估計不成?
符強把場內的官員們都看了一圈,發現趙世卿和焦竑、劉曰寧都是鄙嗤的表情,葉向高是怏怏不快的臉色。反東林的那幫人滿面春風,東林一系的官員卻是悻悻不平。特別是那個周延儒,頹然窩下了身子,跟斗敗了的公雞一樣。
這傢伙在用田忌賽馬的策略來借刀殺人啊,自己不小心居然還給他當馬用了!符強猛然醒悟過來。雖然自己搶了第一,可是他們第二名和第三名還必須定名次,這個蔡國用明知道自己狀元無望,乾脆就只做榜眼的打算了。他這等於是讓自己把周延儒的策論給駁了一番,替他搶來榜眼的位置!
第二名和第三名的名次之爭根本就沒有進行,周延儒可能是自己知道無法反駁蔡國用從符強那裡套來的理論,不想受辱於蔡國用,乾脆就直接放棄了。
廷試之後的名次,符強當仁不讓地坐上了狀元位置。在二甲中的進士名單裡,他意外地看見了幾個有些眼熟的名字,錢謙益、王化貞、洪承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