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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我經過時,人們就噤口不語;深更半夜的,他們還在臥室裡密謀。
有一回我經過發報室,有入正在用發報機發一封很長的電報。農場後面的那幾間儲藏室都鎖上了,一些放礦石的艙室也上了鎖。
這以後的幾天當中,我垂頭喪氣,不知道能不能把這一切都理出個頭緒來。我所發現的這些事情可以作好幾種解釋。東奔西跑的飛船生活很容易產生一些小集團傾向。即使我們總共不過四十來個人。在經過長達一年多的遠航之後,自然而然就會有些分化。
背對著火星,麻煩事兒總少不了。在委員會的協調下,不同的部門進行了合併,這也引起了極大的不滿。部門主義盛行,可以想見,到處都可能存在叛亂團體。這些事實足可以解釋我這陣子在“赭鷹”號飛船上所發現的一切,再說,偏執狂也是飛船上最常見的毛病……在這個非常模式化的環境中,隨手就可以找出一些模式化的現象。
於是我也就漸漸地沒把它當回事了。也許我們是在為委員會運送什麼東西到穀神星去。可事情並非如此。
那些天,飛船上的氣氛依然不對勁。越來越多的人顯得越來越緊張不安。在這種神秘兮兮的氣氛中,人們交換著神秘的眼色。但是事後的認識也許提醒了我,這些事情正是我寫到這裡用得上的。
把這些都記錄下來,多年之後,也許幾個世紀之後,我還能回想起一切。因此,我必須把這些最能勾起回憶的事情都寫下來。
這第三個徵兆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弄錯了。當時太陽差不多正處於我們和火星之間。我去發報室給我的傻瓜父親發了個電報,他因為出言莽撞被暫時監禁起來了。然後我來到升降管道,打算到下面的生活區去。這時我聽見有說話聲從駕駛室裡傳來,是說我的名字嗎?我翻過欄杆來到通往駕駛室的臺階上,又去偷聽他們的談話。我簡直有偷聽的癖好。
約翰·丹塞又說話了:“埃瑪·韋爾一直都是親委員會的。”
他似乎在爭論什麼。
另一個人說;“就算是這樣……”
這時,又有兩個人的說話聲插進來,所以我聽不清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不,”丹塞立即打斷他們說,“韋爾或許是這艘飛船上最重要的人了。我們可不能告訴她,除非斯旺同意,這也要等到會合以後。因此,別再提這件事了。”
只有這些了,談話顯然就此結束。我扶住欄杆用力一推,順勢一躍就回到升降管道,下去了。我心裡估摸著斯旺此時最可能在什麼地方,很想找到他和他好好談談。這真令人難以置信:我倒成了一場波及全船的陰謀的焦點人物。
我與埃裡克·斯旺相識很久了。
在這個世紀之交到來之前,每個部門都經營著自己的採礦勘察隊。“皇家荷蘭”隊開採的是碳質隕石,“莫比爾”隊開採的是廢行星帶的玄武岩石,“得克薩斯”隊開採的是矽酸類石。“鋸齒”隊則致力於把一個阿莫爾送上火星軌道,成為另一個月亮。(這就是阿莫爾月亮,它已成了一個監禁中心,我的父親就關在那兒。)因此,每個部門都有自己的宇航船員。我和“皇家荷蘭”隊的採礦人員交往甚密,斯旺就是那兒的一個火箭導航官。也是我丈夫查利的好朋友。我丈夫也是位火箭導航官。我在行星帶的多次航天飛行期間經常和斯旺聊天,即使在我和查利離婚之後我們仍然保持著親密的關係。
但是到了2213年,委員會接管了採礦經營業務,所有的採礦隊伍,甚至蘇聯的採礦隊都被合併在一塊兒共同經營了。這樣我和”皂家荷蘭”隊的朋友見面的機會就少多了。每次我和斯旺之間難得的會面都成丁值得慶賀的事。這次會面時,他已經是船長,我原以為這次會面是非常愉快的。
現在。我倒成廠全船上下最重要的人物,這是我始料不及的。
但我以為斯旺會告訴我要發生什麼事。假如他不知道整個事情的原委的話,他最好聽聽近來發生的怪事。
我在一個窗戶很小的房間裡找到了他。
他坐在厚厚的真空隔離牆前。像練瑜珈功似的盤腿而坐,口裡還唸唸有詞;當他沉思冥想時。他的大腦是一面星際廣場變化萬千的、閃爍不定的鏡子。
“喂,埃裡克!”我高聲大氣地喊道。
“埃瑪,”他如夢初醒,像貓似的伸了個懶腰說道,“請坐。”他把放在門己腿亡的一塊岩石拿給我看:“看這塊錢託內隕石—一”
這是‘塊球粒狀隕石,曾與比它更硬的岩石相撞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