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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落的碎冰塊旁。每道裂口,每一片碎塊的痕跡看起來都非常新鮮,有些鋒利得像是碎裂的黑曜岩。
冰在絕對溫標70度時異乎尋常地堅硬、易碎,被什麼東西……這東西是流星,還是建築工具,我們在今後幾周內無疑將查個水落石出……一碰就碎成了幾十片並向圈內方向倒去。
我看著一塊半透明的冰(有點像霍姆絲家起伏不平的玻璃牆),覺得破裂應發生在不久之前。在這樣的低溫下冰的昇華速度確實非常非常慢,但也不是全然沒有;而我除了尖利的黑曜岩稜角外任何痕跡也看不出。我不知道那些科學家對此會有何說法。
然後我繼續往前繞圈,隔一陣就蹦跳一陣,像障礙滑雪一樣在冰柱構成的弧形中左繞右繞,那情景就好像我是在11歲生日時見到了這些巨碑。
每轉到一個不同的方位,陽光和陰影的作用也會隨著變化,這使我看到了一個不同的冰柱陣。
注意到這點以後每走一步我就看到一根不同的冰碑,於是我興高采烈地繞著它們轉呀轉呀,直到最後筋疲力盡,再也蹦不起來,只好在塌碑旁一塊齊腰高的冰塊上坐下。
我真的見到了冰柱陣。
在隨後的一兩週裡,各個小組都建立了各自的考察模式。
那些做冰分析的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登陸艇的實驗室裡。
胡德博士帶領的小組正在分析測定做冰柱用的切割工具。
巴克恩·尼米特和他來自甘尼米德的那批人正沿著一條新的思路調查。他們察看塌碑的碎冰片,看看暴露面和向下被遮蔽的一面受微隕石擊打的痕跡是否一樣多。我覺得這種調查弄不好會有所發現。
但是最顯眼、勁頭最足的小組要算布林斯頓的發掘組了。布林斯頓表現了突出的工作能力和組織能力,不過沒有人對此感到意外。到達後的第二天他就領著他那批人到外面佈下挖掘線路標誌並迅即開始初步挖掘。他長時間呆在工地上,到各個壕溝去轉,檢查發掘出來的東西,和大家討論,然後下達指令。他說話時很有信心。
“巨碑的結構將解釋一切,”他說,但同時又警告我們不能期望立刻有所發現,“挖掘是一件慢活……即使在眼下比較單純的情況下,我們還是必須小心翼翼,不要破壞所要尋找的證據。目前我們要尋找的就是上一次挖土、填土留下的痕跡,在表土中同樣……”
他說起來就沒完沒了,他工作的各個方面都要談到。每次和他分手時我都幾乎和他一樣,對於他將解開這個謎團這一點深信不疑。
工作小組確定了一個共同的工作時間,他們稱之為“一天”,在這段時間裡工地上到處是忙碌的人影。這個時間一過,外面就幾乎見不到什麼人了。
我沒有什麼具體的工作可做,我明白這一點,同時感到很不舒服。由我發起的研究工作正在進行,可動手的都是勝任這項工作的專業人員。我無事可做,只能在旁邊看看他們發現的東西。於是我很快養成了在下班後來看看冰柱的習慣。有少數人仍留在那裡,或回去後又來看看,但他們很快都一動不動地沉思起來,所以我們一般都互不打擾。
在這些時間裡,這些巨大的冰碑浸在無邊無際的靜寂中,在其中漫步,看到留下的那些器具,還有挖出的那麼多壕溝、土堆,使人覺得這是一件剛做了一半的工程,一件巨人的工程,由於某種無法得知的理由而中途廢棄……剩下來的只是一件偉大工程的骨架或雛形。
我一連幾小時坐在圓圈的中心點,瞭解它在冥王星一天的不同時間裡所呈現出的不同面貌。
現在在北半球正是春天……太陽所及之處最寒冷、最漫長的春天……太陽永遠停在比地平線略高一點的地方。冥王星自轉一週幾乎要花上一個星期,同時太陽也就繞地平線轉了一圈。但即使速度這樣慢,只要我觀察的時間長,我仍能看出光線、陰影的移動,使得每一刻冰柱陣都有所變化,就好像第一天我繞著它奔跑時所看到的一樣;不同的是這一次我沒動,移動的是冥王星本身。
在圓圈中心附近是尼德蘭德探險隊留下的紀念匾。他們把一大塊角礫岩化的石頭拖進火山口,把頂部削平然後蓋上一塊白金匾額。
為紀念2248年火星革命
並志其飛離太陽系之行
火星星際飛船協會
的成員們於
2248A·D·
稍後建此巨碑
其光輝業績將萬世永垂
謹立此匾,以表敬意
我呆呆地望著這怪東西,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