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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這番諄諄教導,事隔十數年還讓乾隆記憶猶新。皇阿瑪既然已經把“習武木蘭”上升到“家法”的高度,對於乾隆而言,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當作兒戲的。
行圍隊伍辰時便從京城起程,內務府總管對這件事極為重視,大小細節考慮得周詳備至,連伺候皇上弓箭的太監劉進忠,都是經過皇后親自挑選的。
乾隆皇帝的國事家事(2)
劉公公是前朝太監,過去常在乾清宮當值,是雍正皇帝身邊的人,據說雍正當年密建皇儲的諭旨,就是他親手偷偷放到“正大光明”匾額後面的。這也算為弘曆繼位建了一功,所以乾隆當政,他就多少有點“資深”的意思。這次皇帝不但點名要他當差,還另外賜給一份榮譽:念他年邁,由他推舉一名年輕點兒的公公同去跟班,彼此有個照應。劉進忠好高興,就推舉了自己的一位小同鄉李公公。
皇帝上了路,劉、李二位公公就跟在裝著弓箭的幾隻大木箱後面行走。他們始終離皇帝的鑾駕七八十步遠,既保證皇上的一舉一動盡在視線之內,可以隨叫隨到,又不至於跟皇上貼得太緊,讓皇上覺得說話不方便。
乾隆這天的興致很高,特意把弟弟弘晝召來伴駕,路上兄弟倆有問有答,談笑風生,完全見不著宮中那些君臣拘束,這讓少見多怪的李公公很覺得希奇。行走了個把時辰,他終於憋不住,掩著嘴悄悄問旁邊的劉公公:“劉叔,人說兄弟如手足,這回我可信了,您看聖上跟和親王倆人,哪有一點兒君臣模樣,也就是個平常人嘛!”
“孩子,這你就不明白了,你當和親王他在笑啊?”劉公公眯著眼,拿出長輩的派頭:“他是在哭呢!”
李公公很納悶,和親王弘晝分明是在馬背上樂呵著嘛,怎麼說他是在哭呢?
劉公公看透年輕人的心思,撇著嘴角慢慢說話了:“你知道不,皇上為什麼就非得把和親王拉來伴駕呢?你不知道是吧,這其一,他可以向天下人見證皇帝的聖明;這其二,他還可以一塊兒回憶當年的父訓;這其三嘛,那就是擺譜啊,瞧瞧我皇上,多能耐啊,你一個親王算什麼東西……”
弘晝比弘曆只小三個月,兩人從小在宮中一塊兒長大,同讀同遊,一塊分享父皇的寵愛。最後,雍正把皇位傳給了弘曆,弘晝成了和親王,這讓他在很長時間裡不大適應:一個過去時常在一塊兒玩的夥伴,常躲在紫禁城的某個角落比小雞雞的同伴,一夜之間成了皇兄,見面君君臣臣,不敢大聲說笑,實在憋得慌。尤其是弘曆當了皇帝之後,那份越來越牛的派頭:說話一言九鼎,老子天下第一,放個屁也是天子級別,即便放錯了誰都不敢說臭。此外,還要動不動對他這個不太守規矩的“御弟”來幾句“不得干政”的警告,諸如此類,讓弘晝很覺得傷心。
當然,他這個和親王大小也是個王,弘晝在宮中發脾氣的資格還是有的,只不過脾氣有時發到皇兄頭上,就有點拿著雞蛋碰石頭的意思。
劉公公接著給李公公講了一個故事:據說,有一次兄弟倆同在正大光明殿給八旗士子監考,時間長了點,弘晝出於關愛,再三請皇兄先退朝吃飯,乾隆擔心那些頑劣成性的八旗士子不守規矩,遲遲不肯離開,弘晝急了,竟然耍起小性子來:難道你皇兄連我也信不過,還怕我被士子買通不成?乾隆聽到這種大不敬的話,一肚子不開心,但沒有說什麼,悻悻地退了朝。第二天,有人提醒弘晝去給他陪罪,弘晝懶懶洋洋跑到皇上面前,嘟囔了兩句。乾隆警告御弟:“昨天如果朕答覆一句,雙方頂撞起來,你十個弘晝也該粉身碎骨了……”嚇得弘晝站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兩條腿抖得就像彈琵琶一樣。
連續碰了幾次壁,弘晝乖了許多,在皇兄面前自覺的聲音也低去一個八度。
劉公公說:“你瞧見沒有,皇帝那一身戎裝啊,那聖顏威儀啊,一點不比當年康熙爺親征西域時差。你再瞧瞧,皇帝的腰桿,那是挺在馬背上的,多趾高氣揚啊。可你瞧那和親王,要說穿戴吧,也收拾得武裝齊整,但底氣就差多了不是,怎麼著也不能跟皇上比啊!”
李公公眼睛一眨一眨地盯著皇上看,他看到一個眉飛色舞的快樂天子,這是他在宮裡頭想都不敢想的事。劉公公知道這傻瓜還在犯迷糊,便繼續賣弄起來。
“你當皇上是在樂呵嗎?你又錯了!”劉公公神秘地把李公公往自己身邊拉了拉,“皇上家裡頭揪心著哪!皇上樂呵也是裝出來的。皇上還沒登基那會兒,同側福晉哲憫皇貴妃生了幾個孩子,都不成器。咱現在的皇后是嫡福晉,跟皇上的情分最深,可是誰曾想,她連養兩個小皇子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