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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梆子井聽好多人說,大娃子雖然一個沒成,但是卻一點也不吃虧,好幾個女的都為他流了產。因而儘管張風蓮吝惜錢財,大娃子卻不在乎:“有啥呢,就當逛了幾回窯子!”由此我又聯想到,我和大娃子除了外殼不同之外,就是在這些事情上他花了錢,而我卻沒有花。
因而一進門我就對曉梅換了一副面孔:“今後我就守著你,哪兒不去了。”“我可沒說哪兒都不讓你去。”“我要去看俺姨,你怎麼不讓呢?”“誰說不讓了?我是說和我一起去。”“誰和你一起去呢。”“怎麼就不能和我一起去?”“你這個樣子怎麼去呢?”“我說能去就能去。你不敢帶我去,怕是心裡有鬼吧?”“我有什麼鬼呢?”“那你為什麼不帶我去?”真是乏味無聊。最後我問她:“曉梅,你說咱們現在算什麼關係呢?”“你說算什麼?”“我不清楚,才問你的。”“夫妻關係。”“還沒有結婚,怎麼就是夫妻呢?”“遲早要結的。怎麼,你不想結,是不是還在想著你姨?”“我和我姨什麼也沒有,你不要亂想。”“那你怎麼不想結婚呢?”“我也沒說不想結。”
日子單調得就象一潭死水,沒有漣漪,沒有色澤,甚至也沒有希望!我感到四周一片漆黑,我就象一個夜行者,在如墨的夜空下奔逃。我的身後彷彿總有一種聲音:“你快逃、快逃吧,不然就要被這無邊的黑暗吞噬、淹沒!你快逃、快逃吧!”於是,我惶惶如喪家之犬,茫茫似漏網之魚。可是我,又能奔向哪裡,逃向何方?我感到前面的路一片迷茫,我猶如跌進了無底的深淵,在一片漆黑中摸索、滾爬、掙扎;屢次我都隱約地看到了一線光亮,可屢次都被濃濃的夜色淹沒!我不知未來會是什麼樣子,那鳳凰涅槃般的變化何時出現?一天到晚就是這個廠子、梆子井和曉梅的家,生活的範圍也就是這麼大。每天在小陳的監督下燒水,打掃院子,打掃廁所。然後看他的臉色、聽他的訓斥。“你不要以為給你三十塊錢少了,叫我說還多了!你知道我才來這個廠子拿多錢嗎?十八塊五,還得學三年!你說這個廠有什麼學的呢?不就是煮皮子、做皮鞋嗎。你現在一來就拿三十塊錢,你還要怎麼呢?”我並不要怎麼,也不嫌工資少,只求這樣的話不要再在我的耳邊聒噪了。可是再發工資的時候又成了二十八塊,依此類推,到年底很有可能就成了十八塊五!不過生活也就是這樣子,我似乎已經習慣了。
六月,曉梅的肚子已經大得不能再大了。她甚至懷疑:“我會不會懷了兩個娃呢?”現在她只能在房裡走動,連院子幾乎也去不成了。看到她這個樣子,我不由產生了一種負罪感:“曉梅,都怪我,我不該……”“你說什麼呢,你怎麼了?你不但沒有罪還有功呢!”“有功?”“那當然了,你給我帶來個娃呀!不是你,我和誰生呢?”奇談怪論,匪夷所思!可是她卻在我的臉上摸了一下,溫柔地說:“你現在是不是後悔了?”“我後悔什麼?我是看著你難受,不忍心。”“只要你不後悔,我也就不難受。”她抓住了我的手。以前我是不希望這個孩子出生,可是現在卻盼望他快快降生,甚至對孩子的性別也關注起來:“也不知是男娃還是女娃?”“你希望是男娃還是女娃?”“男娃女娃也都一樣。”“那你問什麼?反正就是個娃,不會是別的。”“看你說的,那不是娃還能是什麼?”曉梅笑笑,我也笑笑。
現在我最擔心的,就是孩子出生後由誰帶的問題。曉梅要上班,曉梅的母親也要上班,看來只有送幼兒園了。“那麼小的娃送什麼幼兒園了,我帶。”“你帶,你不上班了?”“上什麼班呢,我就在家代孩子。”看來一家三口的的重擔就要落在我肩上了,不過男人也應該多承擔點,可是我的工資呢,二十八塊,也的確有點太低。“你擔心什麼,俺媽早替咱們想好了。娃一出生,俺媽每月給咱們三十塊錢。娃嗎,主要由我和俺媽代,你就不用管。但是,你如果不上班了,就在家管娃,我上班。”“我怎麼會不上班呢?”“你是臨時工,不是正式工,人家不要你了,你不就回來了。”也是,我怎麼把這一點忘記了呢?看來她還是比我想得周到。關於送孩子去幼兒園這一點我也有欠考慮。“虧你還和你奶看了那麼長時間的娃,幼兒園就不要不滿一歲的娃,你不知道?”難怪奶奶原先看的那些小孩都那麼小。“你什麼都不懂,我不和你說了,你上班去吧。”
剛進廠門,就見小陳和老陳在勞資科門口嘀咕:“噢,現在又跑到這兒來幹了?那不是個好東西,前一向還戳弄著曉梅她媽和我離婚呢!”“爸你放心,他現在在我手底下幹呢,要收拾他還不容易?”“不過大不了也就是個開除,最好能想個辦法讓他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