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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梅在旁邊問:“媽,那個女的有多大年齡?”“都快五十了,比我還大。”曉梅不覺一笑。“她就是這,整天對我不放心。”“等你們結婚了就好了。”“媽,我還沒有正式工作呢。”“你只有在俺廠好好幹,興許還能轉正呢。”
我終於又有了工作,可以實施小舅所說的計劃了:一邊工作,一邊學習。解決了衣食住行問題,再確定你終身的職業,也就是你在社會上的位置。
這個廠位於梆子井的東邊。原先是一個天主教堂,*過後就改成了糖廠。現在,那個天主教堂仍在,只是前面諾大的一塊空地蓋了廠房。灶房在最前面,但是未進大門首先看到的是天主教堂而不是灶房——厚重的鐵門向裡開,擋住了它。
我也沒有到灶房而是來到勞資科,一個四十歲多歲的人看了看介紹信問:“你以前幹過炊事員沒有?”“沒有。”“那你幹過什麼?行,你就到伙房燒火吧!”我不禁苦笑了一下,我被那個廠子解僱,說起來和老張有關,他就是個伙伕,我現在竟然也成了伙伕,不過也不錯。“走吧,還傻站在那兒幹啥。”
我和他到了伙房。一個五十多歲的人迎上來,不斷地用胸前的圍裙揩著手:“來了。”他的態度極其謙恭,但顯然不是對我。“郭科長,就是這小夥子。”他向我一指,竟甩來一團麵粉。“對,就是這小夥子。你覺得咋樣?”“好著呢,高高大大的,像個大騾子。”可我卻是兩條腿的騾子呀,也不好找。“張師,你相信不,這小夥子一次扛五袋面都沒問題!”也不知郭科長怎麼知道我一次扛五袋面都沒問題,而我自己卻沒有把握。“小夥子,你一次能扛五袋面不?”張師也深表置疑,既然郭科長已經說了,我也不能拂他的面子。“也差不多。”“我說能就能,你問啥呢!”郭科長不耐煩地說:“不信了你就試一下。”於是張師說:“那你跟我來。”我正要和他向裡面走去,灶臺邊一個老頭卻說:“讓娃吃了再幹!空心肚你能扛幾袋面?”他一直靠著灶臺邊的小門抽菸,而且背朝裡,面向外,對裡面的一切似乎不屑一顧,但是他的聲音卻很威嚴,有一種懾服力。張師聽到此言馬上來了個轉身:“對對對,吃了再幹!”郭科長也說:“對,先讓吃,吃飽了說不定還能扛六袋面呢!張師,人就交給你了,你看著辦。”
郭科長走後張師就給我拿來了飯菜,一籠饅頭,三四個雞蛋。灶臺邊那個老頭也端來了一盤菜,並且說:“就是個騾子也得先讓吃飽。”“沒說不讓娃吃麼?”張師把菜向我面前推了推說:“吃,盡飽吃!咱這兒是食堂,不怕你吃,就怕你不能幹!”“張師,我要是吃飽了也能扛五袋面。”誰知那個老頭卻說:“扛啥五袋面呢,咱這兒又不是糧站!”張師看了他一眼,他仍然背朝裡面向外坐在門邊、抽著旱菸。
吃飯的過程中我把灶房打量了一下,大約有一百平方米,居中就是我正在吃飯的這張碩大的面案,靠牆則是一個潮溼的菜案,灶臺設在牆角,通外面的小門邊坐著那個老頭,精瘦,但身材挺高。張師與他相比有點窩囊,身材低矮,圍裙穿在身上顯得挺長,裡面還襯著一件褂子,所以腳面處就是一藍一白,而白的圍裙也有點發藍。“你姓啥?”他突然問我,我說了,他便說:“我姓章,是立早章不是弓長張。他姓王。”他指指門邊那個老頭說:“這伙房雖說是我負責呢,但幹活上你都得聽。”那是自然,我一竅不通唄。“章師,我一會兒是扛面呢還是燒火?”“你先吃,吃飽了再說。”可我已經吃飽了,況且王師也說:“吃個半飽就行了,中午還要吃呢。”於是我說:“章師,咱扛面吧。”“嘿嘿嘿,”章師卻傻笑起來:“咱不扛面,面今兒夠用了,咱揉麵。”
於是我端來了一盆水,章師把面倒進一個碩大的鋁盆說:“揉麵主要在合面,面合不好,也就揉不到。”他用一個舀子慢慢地向進摻水,水和麵很快地合成了一體,於是就開始揉麵團饃。以前在家也幫奶奶揉過面,奶奶有耐性,面揉得很到,而我卻總想走捷徑:把面放上一會兒再揉也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是章師說:“咱沒有那個功夫,十二點就要開飯,十一點半饃就得下鍋。”章師團的饃個個高聳、挺拔,有點象我;而我團的饃卻撲撲沓沓,有點象他。別看章師人窩囊,幹起活來卻利索。他兩隻手同時出招,就象變魔術的,手一轉就是一個饃,我也想學學,可麵糰卻飛了出去。
饃上了籠、上了鍋;王師也站了起來,把煙荷包緊一緊,又把煙桿搖一搖,往後腰上一插就去切菜。我呢,則出了小門,到了爐灶的外邊……中午,曉梅的母親來打飯問章師:“我給你介紹這小夥子還可以吧?”“可以,一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