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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蠻橫的!你說,你是不是紅衛兵?”“紅衛兵組織正考慮我呢。”“考慮你,我可以讓紅衛兵組織不考慮你!”“不考慮就不考慮,有什麼了不起的?”“態度極其惡劣,要嚴肅處理呢!”“嚴肅處理就嚴肅處理,我也不怕!”“行,你走吧!”我甩門出來了,只聽小陳在裡面說:“爸,這娃好象在夜大呆過。”
回到教室已經下課,桂老師拿著教具從裡面走出來。“唉,我說你呀,紅衛兵組織正考慮你呢,你和別人打的什麼架嗎?我一再給林老師說,你最近表現還可以,你不給我爭氣,也給你自己爭口氣嗎。這下好,紅衛兵怕又不行了。”紅衛兵肯定是不行了,但是現在,還不是紅衛兵行不行的問題,而是學校將會怎麼處理這件事?老陳說,要嚴肅處理!嚴肅到什麼程度呢?不過上次,林老師說要嚴肅處理趙保國,可回來後卻不了了之。也許,趙保國向林老師說了事情的因由。那麼我呢,我的情況似乎與趙保國不同:我打了人,又得罪了老陳,學校一定會嚴肅處理的。把我開除,還是送派出所?後一種可能不大,未成年人大都由學校處理,況且後果也並不嚴重。那麼就是開除了,而我也早不想上這個學了!“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想到這裡,我竟然一身輕鬆!
“母老虎還找你們學校了!”奶奶說:“真是惡人先告狀。”“把他怎麼不了。”舅舅說:“他還未成年呢,打了人也可以不負責任,主要看他們怎麼對待我呢。”實際上,舅舅也沒有事。孫喜風之所以找我們學校,就是舅舅還沒有單位。至於社會方面,聽說舅舅在公安局還認識一個人,這也許就是舅舅要把孫喜風往派出所拉的原因。
“老劉一會兒就來了。”舅舅對奶奶說:“老劉說了,有他在,啥事都沒有,公安局和派出所也不是為他們這號人服務的,讓我甭怕。”“老陳在家嗎?”說著,老劉就來了。他有三十來歲的年紀,高高的身材,長得英俊瀟灑。奶奶把他讓進屋,忙著倒茶拿煙。“伯母,你也不要怕,啥事也沒有。老陳,”他轉向舅舅說道:“我給派出所的王所長都說了,如果梆子井有誰來告狀就訓斥回去,對這種街痞就要採取這種態度。”奶奶給他沏好茶說:“我在街上都不敢見她了,見了我就罵。這都多少年了,一直都是這樣子,也不知道我咋把她得罪了。”“伯母,你是個好人,我看著呢。實際上,我們公安局裡好人也不少。”“我看你就象個好人。”“唉,誰好誰壞大家心裡有個譜兒呢。”老劉啜口茶說:“有時不得已把某個人抓了,大家心裡還同情那個人呢。所以說,監獄裡的人也未必都是壞人。”看來舅舅是不會有事了,那麼我呢?對我的處理只能是學校,這不在老劉的職權範圍,但既然老劉是公安局的,那麼我能不能把老陳的事情向他說說呢?這二年我也總結了一些處世的經驗,如果一味地退讓、被動地等著別人整你,那麼你的境遇只能是越來越慘!相反,如果你主動出擊,情形也許會好點。於是我說:“劉叔,我有個情況向你反映呢。”“他還有個情況向我反映?”老劉對舅舅笑了一下問我:“是什麼情況呢?”“俺學校的工宣隊長前年把一個學生誘姦了,使她懷了三個月的孕,最後不得不轉學,可是工宣隊長卻一直沒事,現在還說要處理我呢。”“有這樣的事!”老劉瞪大了眼睛問道:“他叫什麼名字?”我說了老陳的名字,老劉認真記下了。“這事情發生有多長時間了?”“快三年了。”“過了訴訟期了。”老劉說:“《刑事訴訟法》規定,刑事案件的訴訟不得超過半年。再說,受害人也沒有起訴。”舅舅說:“看來這個人是要永遠地逍遙法外了?”“這沒有辦法,《刑事訴訟法》就是這麼規定的。不過,你不是說他要處理你嗎,”老劉對我說:“我可以透過派出所給他施加一下壓力,讓他知道他的屁股上也有屎!”我也清楚,要扳倒老陳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是,他想整我也很難,學校並沒有追究我的責任,只是林老師把我叫去談了一次話。“你這次和人打架太不應該了。考驗期還有一個星期就要結束,我把表格都交給彭敏敏了,你難道連這兩天都忍不下來嗎?我看你這個人把握不住自己,這是你一個致命的弱點,如果你能把這一點克服了,你的前途還是很光明的。今後幹什麼事情都要權衡利弊,你圖一時的痛快打了人,暫時出了一口惡氣,但是對你今後卻是不利的。成人間的事情小孩子最好不要參與,你一旦打死了人,可就要負刑事責任呢,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至於入紅衛兵的事,以後再說吧。”無疑,考驗期又取消了,不過我也可以理解,學校總不至於一點懲罰都不給我吧?與我得到的“收益”相比,這種懲罰實在是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