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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學校也似乎預設了我這種觀點,竟然一天也沒有動員我!
我和雯雯一起吃了飯。“以前你怎麼不在俺家吃飯呢?”“俺奶不讓我吃。”“那今天你奶就讓你吃了?”“你是什麼意思,不想讓我吃飯?”“誰不想讓你吃飯了?今後中午不許你再回去!”“不回去就不回去唄。”“我做的飯你愛吃不?”我笑笑,沒有說什麼。有好一會兒又無話可說了,只有刨子那悅耳的嚓嚓聲。那一束束帶著木紋的刨花,蜷曲著從刨子上方吐了出來,並且不間斷地、一直延伸到頂端。
“毛毛,免下證一下來,你就不來了吧?”“我來不來和免下證有什麼關係呢?”“免下證一下來,你就可以工作了呀!”也是的,到那時我就會有一份臨時的工作,當然不可能再來了,至少不會象現在這樣天天來了。“星期天來,來看你。”“誰讓你看了!”她的臉又紅了。“那你說,我來幹什麼?”“你還跟著小利學木工呀!”“你剛才不是說小利不教我了嗎?”“騙你的。”“你騙我幹什麼?”“你是個傻外甥,所以就要騙你!”“又來了。”“毛毛,你剛才怎麼讓我上山下鄉去?”“你那理想就實現不了,你不上山下鄉幹什麼?”“永遠也實現不了嗎?”“至少目前實現不了。”“唉,也許我最後真的要去。你要是不免下的話能和我一塊去嗎?”“能,我肯定和你一塊去!當初,我就要和俺班一個女生一塊去呢。”“那最後怎麼又沒去?”“人家工作了。”“所以你也就不去了,辦起免下來了?”“我不去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並不僅僅是因為她。”“狗屁,你就是為了人家才留下的,還騙我。”“隨你怎麼想,反正不是那麼回事。”“你和她現在還來往吧?”“不來往了。”“那為什麼?”“人家工作了,我又沒有工作,老打擾人家幹什麼。”“那怎麼會是打擾呢?”她象是在問自己。
“唉,我如果是個男的,也就下鄉了。”“這麼說,你不下鄉,因為是個女的?”“那當然,女的到哪兒都不方便,都得有人跟著。”“女知青多得是,也沒見都讓人跟著。”“誰說的,俺姐下鄉了三年,俺大哥就去了十幾次。最後她招工招不出來,俺六個哥都去了,俺三哥還叫了好些人,人家才讓她出來。”雯雯的姐姐與小舅一般大,插隊的地方距小舅也不遠。那一年我去小舅那兒碰到了老大,其時小舅已經招上工了,可她的姐姐還沒有出來。老大說:“我都沒見過這麼笨的人,他纏你,你不要理他就行了,現在好,人家說和她有關係,不讓她出來。”“這事情我見的多了,”小舅說:“有時候也由不了她。”“長安兒,你說這事情該咋辦呢?”於是小舅就出了上面那個主意,還真奏效,一下就出來了。事後小舅說:“農村人就怕人多,人一多他就尿淨了!”
“也難得你家人多,要俺家還沒有那麼多人。”她笑笑:“俺家也就是人多,再也沒有什麼。”“你三哥認識的人倒挺多的,是不是以前也參加過武鬥。”老三的廠子在西郊,聽說那幾年他也是武鬥的干將。“俺三哥原先可不是那樣子。“是什麼樣子?”“上高中時,他還是全市數學競賽的第三名呢!”“什麼,你三哥天利?!”“怎麼,你不信?”她轉身進了屋。
“你看吧!”她遞過來一個紙卷,我展開了:王天利同學榮獲本屆中學生數學競賽第三名。以資鼓勵。某市中學生數學競賽籌委會。一九六二年,五月五日。於是,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文質彬彬、伏案答題的少年,接著又是一個戴著柳條帽、拿著棍子的老三;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二者聯絡起來。
“俺大哥二哥三哥學習都不錯,到了四哥就不行了。”“到了你就更不行了。”我笑笑。“我不愛學習,學習有什麼用呢?”學習到底有什麼用?這個問題我還是想和老大切磋切磋。“不是說你大哥今天回來嗎?”“快了。”看看天色,太陽已照在了東牆根兒上。
“毛毛,今兒甭走,就在這兒吃飯!”老大果然回來了。“舅,我等你都一個星期了,有幾個問題我要向你請教呢!”“有啥問題要向我請教?進來說!”老大把車子支在了牆根兒,就提著包進了屋。“今兒你的嘴倒挺乖的,也應該叫我一聲姨。”我沒有理她,跟著老大進了屋子。“坐!”老大指指門邊的椅子:“你碰到了啥問題就只管問我,我上曉天文,下通地理,無所不知。”他點起一支菸笑著說,看來老大還挺樂意有人向他提問題,但是上次……於是我說:“舅,今天我要問你的,都是社會學方面的問題。”“那你就只管問,我可以說,是這方面的大師!”他的口氣倒不小。
“舅,你說,咱們這個國家就真的那麼需要工人和農民嗎?”“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