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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這次李慶霖給毛主席寫的信就反映了這個問題,不然毛主席怎麼會給他寄三百塊錢呢。”“噯,你到底和她是什麼關係?”男老師問,女老師則露出讚許的笑容。“我是她姑媽的孫子,你自己算唄。”“噢,是外甥。外甥還管姨的事,可真是少見。”“外甥怎麼不能管姨的事呢?我的情況也和她一樣,我就沒有下鄉,免下了。”“你也沒有父母?”“我父母離婚了,也不在這裡。我跟著俺奶,俺奶又沒有工作,我要是下鄉了問誰要錢去,所以學校就不讓我下,我實際還想下呢。”“你說的也都是實情,但王雯雯是學校定了必須要下的。”“為什麼?”“這我們也不清楚。”“你們怎麼會不清楚呢?”“我們的確不太清楚,我們只管動員。你今天說的情況,我們回去可以向學校反映,學校考慮不考慮,我們可就難說了。”老師們走了,雯雯回來了。
“動員的老師剛走你怎麼就回來了?”“我看著他們呢。”“你這樣子躲總不是回事呀。”“那有什麼辦法!你把他們說走了?”“說走了,你可以問去。”我指指那個睡不著覺的老婆。“你都說的什麼?”“說的實際情況,還能說什麼。噯,雯雯,他們怎麼說,你是學校定了,必須要下的?”“還不是因為俺爸的問題。”“這麼說,是你爸把你害了?”“我倒不這麼認為。”“可你大哥整天說,你爸把他害了。”“不就是他沒有考上大學的事嗎!”“就這一件事,他就把你爸恨死了?”“他是個大學迷,連考了六年。”“不是說五年嗎,怎麼又成了六年?”“最後一年他是偷著考的。連考了五年,親戚們都笑話他,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我可以想象老大當年的處境:忍受著世人們的嘲笑,明知考不上卻仍然要考!唉,老大活脫脫就是一個范進,甚至還不如范進,范進畢竟中了舉。
“今天晚上我大哥就回來了。”“那今天下午我就不走了,在你家吃飯。”“昨天你怎麼不吃呢?小利不是說了,讓你在這裡吃飯嗎。”“昨天你告訴小利我來了?”“告訴了,怎麼了?”
“不是說,讓你不要告訴嗎?”“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呢,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你希望我是你的什麼人?”“你什麼也不是,就是個小外甥。”如今也只能是個外甥,可是以後呢?“毛毛,你的輩份怎麼這麼小呢,和俺哥的娃一樣。”也是,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呢?“這我也說不清。”“說不清就應該叫,你怎麼不叫呢?”“又想讓我叫你姨,你如果比我大,我就叫。”“張媽,你看這娃,”她指著我,向那個睡不著覺的老婆說:“來了也不叫我姨,白搭話。”“應該叫你姨,你姨一會兒給你做飯吃。”去你的,你知道什麼。原先不叫,是不好意思;現在嗎,我必須把輩份扳平,但是這討厭的輩份似乎也扳不平!奶奶常常說:“你在供桌子底下鑽著呢,見了誰都得叫。”到大舅爺家去,那個比我小的孩子我也得管他叫舅,因而大舅爺家我也不去了,但是二舅爺家,我現在卻非常想來。
“毛毛,俺大伯家你現在還去不?”“不去,我去那裡幹什麼?”大舅爺的狀況要比二舅爺好許多。大舅爺那個人似乎也圓滑精明一些,不僅政治上未受衝擊,臨老了,還撈了個市政協的委員。奶奶很少去他那裡,我呢,也幾乎不去。“要不是學木工,你到俺家來不?”“不來。不學木工我來幹什麼?”看她怎麼說!“不學木工你就不來了?那你現在就走,小利說他不想教你了!”“為什麼?”“小利說你沒大沒小,從來也不叫他舅……”“你又來了,能不能說點別的?”“那你說,說什麼?”也似乎就是無話可說,必須找一個話題。
“我想起你昨天就可笑,明明是個小家碧玉,卻要硬充德瑞那夫人。”“你不要小看我,俺家原先可是大戶人家呢。不知你記著沒有,俺家原先就不在這裡住。”我依稀記得,舅爺的家原先並不在這裡,那個院子比這裡安靜得多,住的人的層次也要高一些。“俺家原先有好幾間房呢,我和俺姐住一間,俺六個哥住兩間,俺媽俺爸住一間,還有一間小房,是俺家的獅子狗住著呢。那時俺爸回來就給我帶巧克力吃,我要什麼俺爸就給我買什麼,可是那樣的日子好象很短,還沒過就完了。”那是自然,她五七年初出生,年底舅爺就成了右派,對她來說,那些日子只是一個瞬間!“不過也難得你還記著。”“我記著什麼,都是俺大哥說的。俺大哥經常說,‘咱家原先好得很,要什麼有什麼,都是咱爸不珍惜,把個好好的家毀了,還把我和你二哥三哥都害得沒有考上學,咱媽也氣死了,不然我說,咱爸就是個罪人,他現在拉車子也是自找的。’”“他給你說這些幹什麼,讓你恨你爸?”“我才不恨俺爸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