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心點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硪譚虻牧成嫌幸恢治弈蔚謀砬欏?吹秸飧鮁�遊揖醯煤苻限危�嫋艘換岫�簿妥吡恕�
現在,連這個院子我也不想呆了,可又能去哪裡呢,哪裡有適宜我生長的樂土?社會上到處是打打殺殺的喊聲,武鬥之風不僅在派別之間,在民間也蔓延了起來。誰厲害就是誰,誰能叫來一幫人,立即就可以把誰的家砸了。沒有人能夠制止這種現象,任其發展,任其蔓延。正如毛主席所說:“亂了敵人,鍛練了群眾。”這可真是血與火的磨練!
與此同時,各種物資的供應卻極其匱乏。生產資料的情況不得而知,消費資料的供應幾乎到了枯竭的地步。這一個階段,連醬油也買不上了。菜市場門口每天都人山人海,面對爭搶的隊伍,我只能是望而卻步。而各種票證卻應運而生:油票,肉票,豆腐票……但這也只能表明,政府的職能還在,國家還沒有到無政府的狀態。但是在老百姓心裡,政府已經不存在了。“打砸搶”作為一種時尚,一種潮流,像瘟疫般在社會上擴散開來!
梆子井在接連發生了幾起鬥毆事件後,張鳳蓮站出來說話了:“要把咱巷子這些壞娃都抓起來送到夜大去!”夜大是距梆子井不遠的一所業餘大學,*開始後,就成了紅衛兵的指揮部,接著是造反派的指揮部,現在又成了工宣隊的指揮部。不管是什麼指揮部,都始終貫穿著三個字:“鬥、批、改!”以前鬥批的物件是成年人,現在卻成了我們小孩子們。年滿十二歲的少年被送到這裡接受“*思想”的教育,但雖說是“*思想學習班”,經張鳳蓮這麼一說,大家也就知道里面的實際內容了。
首先對此不滿的是天財一夥,天財那個營壘的人個個都恨三娃子,三娃子他媽說的話自然是針對他們了。況且天財在巷子裡活躍得很,自從他來後梆子井就沒有一天安寧,把他送到夜大去,似乎各方都是予以支援的,但是天財,還要作困獸猶鬥。“誰是壞娃嗎?就我是壞娃,他娃就不是壞娃!真要把我送到夜大去,我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實際上,天財從小就在鐵道邊撿垃圾,讓他去“夜大”也不算什麼,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拉幾個墊背的。”所以在他說了這番話後,孩子們的家長也就暗暗地提醒孩子們:“不要跟天財攪到一塊去。”孩子們雖然搞不清“夜大”裡面究竟做些什麼,但是和天財的關係卻逐漸在疏遠。
天財成了孤家寡人,三娃子那個營壘的人卻漸漸多了起來,而我這個階段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哪個營壘的人了。我雖然對天財有所不滿,但是對三娃子也絕無好感。一般來說,我是不參與孩子們之間的爭鬥的。我總認為,大人們打打殺殺尚可理解,孩子們有什麼必要搞得這麼緊張?可是自從張鳳蓮說了那句話後,天財和三娃子的關係就一觸即發。天財為了籠絡住孩子們,儘量地表現出一種謙和的態度。有一天,他問我說:“我聽人說,*三娃子他媽把你家整慘了,你現在為啥還跟著他呢?”“*”張鳳蓮是把奶奶整慘了,但是我認為這和三娃子也沒有多大關係,大人們之間的事情不應該歸咎於小孩子。“沒出息!他要是把俺家整成那樣子,我就永遠不理他!”“是他媽,不是三娃子!”我說。
可是過了一個階段,我和三娃子的關係卻漸漸地緊張起來。這一天,他帶了一幫孩子,站在菜地裡,向我家的後院不斷地扔磚頭。他們雖然站得很遠,但是磚頭卻斜著飛過菜地,越過*的圍牆,落進了我家的後院。這真是“馬背被人騎,人背被人欺”!最主要的,是三娃子眼裡也有一個“階級”的觀念:他知道,向我家的後院扔磚頭一點事也沒有,而其它人家或許就不同了?可是今天,我要讓你認識認識。我離開窗戶、來到了後院。
後院這幾年早已成了瓦礫堆了,原先的鳥語花香已不復存在。我站在陽臺上看得真真切切,三娃子指揮著孩子們爭先恐後地向我家扔磚頭。“扔,只管扔,一點事都沒有!”我忽然意識到,前幾年,我對三娃子沒有惡感也許是他太小的緣故。這二年,隨著他年齡的增長,性格中那些壞的因素也漸漸地滋長了。看來,張鳳蓮的衣缽不僅大娃子繼承了,他也承襲了一部分!“反革命出來了,咋辦呢?”一個孩子撒手問道。“管他呢,反革命能幹啥嗎,只管扔!”有了三娃子這句話,孩子們膽更正了,磚頭瓦塊紛紛向我家飛來。驀地,我眼前又出現了當年奶奶挖防空洞時,磚頭瓦礫向防空洞砸去的情形。我下了陽臺,向菜地走去。
“呀,反革命下來了!”一個孩子驚慌地要跑。“怕啥呢?我看他反革命能把咱咋樣?”三娃子站在那裡,叉著腿,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而我卻向他一步步走去……應該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