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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想,我們有些領導同志為自己和他們部下同僚的烏紗帽考慮時,到底有沒有替我們這個黨考慮過啊?子菁,我認為,如果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把查鐵柱和周培成倉促判了死刑,殺掉了,那就不是殺了兩個人的問題,實際上是殺掉了民心!殺掉了這個執政黨的執政基礎和執政的合法性!”
葉子菁心中不禁一震,怔怔地看著黃國秀,半晌無語。
黃國秀仰天一聲長嘆,又說:“子菁,我送你一句話,希望你能記住,‘�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一定要為民做主,公正執法啊!”
葉子菁這才鄭重地說道:“老黃,你這句話我一定會記住!我們檢察院還有一句話,是前年去世的前任檢察長留下的,我也記到了今天:升官發財請走他路,貪生怕死莫進此門,我這次準備經點風雨,見點世面!”話頭一轉,卻又說,“不過,老黃,也不能以情代法啊,唐書記已經在會上公開提醒我了。所以,我今天也得和你說清楚,你要有個思想準備,如果放火事實確鑿,將來真以放火罪起訴查鐵柱,你一定要尊重這個事實,不管這個事實多麼殘酷,決不能以個人感情干擾我!”
黃國秀怔了一下,難受地點了點頭,點頭時卻又說:“子菁,我當然不想用個人感情干擾你,我知道你是檢察長,必須做法律機器,可我的個人感情還真是拋不開啊!還有個事你不知道,查鐵柱十三號夜裡被抓,第二天上午他老婆就喝農藥自殺了,現在還在搶救!我前天到他們家去看了看,真是慘不忍睹啊!查鐵柱的老父親半身不遂癱在床上,兩個孩子眼中的淚都哭幹了,家裡已經兩天沒開伙了……”
葉子菁痛苦地搖著頭:“可這都不是阻止執法的理由啊!”
黃國秀眼中的淚水落了下來:“是的,是的,這……這我也知道……”�因為黃國秀是礦務集團黨委副書記,和查鐵柱又有這麼一種特殊關係,關心這個案子很自然,讓葉子菁沒想到的是,女兒黃小靜竟然也在關注著這個案子!
一家三口圍在客廳的大桌前吃過飯,黃小靜馬上纏上了葉子菁,要對葉子菁進行什麼獨家採訪,說她是市小記者團副團長,要為小記者團立個很酷的大功。
葉子菁哭笑不得,把飯碗一推,站了起來:“對不起,老媽無可奉告!”
黃小靜跟前跟後,真像個什麼人物似的:“現在不是老媽了,是葉檢!葉檢,現在社會上對這個案子說法很多,據說這是放火,請問:你們有放火的證據嗎?”
葉子菁收拾著準備帶走的換洗內衣:“少給我煩,聽誰說的你去問誰吧!”
黃小靜把學英語用的小錄音機突然伸到葉子菁面前,嚇了葉子菁一跳:“我現在就問你:葉檢察長,根據你們掌握的情況,這個案子什麼時候可以起訴?”
葉子菁火了,一把推開小錄音機:“拿開,我還是那句話,無可奉告!”
黃小靜小嘴一噘,生氣了:“媽,我白給你做飯了?我有采訪自由嘛!”
葉子菁覺察到自己態度生硬了,有些內疚地在女兒臉上捏了一把,挺和氣地說:“靜兒,你說的不錯,你是有采訪的自由,可媽也有拒絕採訪的權力嘛!你真當上記者就知道了,這種事會經常碰到的!好了,靜兒,別鬧了,媽真要走了!”
沒想到,卻沒走成,女兒早防著這一手了,把大門反鎖了,鑰匙藏了起來。
葉子菁站在門口,開玩笑說:“黃小靜同志,你這可是涉嫌非法拘禁啊!”
黃小靜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意,振振有詞道:“葉檢,如果對別人,你說的這個罪名可能成立,但我是你的女兒,你是我老媽!我老爸說了,你太累了,讓我把你關在家裡,留你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哪兒都別去,就在家裡睡個好覺!”
一旁,正在餐桌前收拾碗筷的黃國秀也適時地投來了一縷關切的目光。
葉子菁看看丈夫,又看看女兒,心裡不禁一陣發熱,眼睛溼潤了……�
夜裡下了一場大雨,連著幾天的酷熱消失了,早上起來後,天氣涼爽宜人。
然而,在檢察人員集中辦案的西郊賓館二號樓卻感受不到這種宜人的清涼,樓里人來人往亂哄哄的,尤其是二樓物證室,火災燃燒現場的相關物證圖片已掛滿了兩面牆,讓每一個目睹者過目難忘,再涼快的天也會渾身冒汗。葉子菁從物證室門前走過時,駐足向裡面看了一眼,正看到一幅物證標號為0211的死難者遺體照片。這幅照片不知是公安局移送過來的,還是張國靖他們在現場自拍的,簡直是觸目驚心。死者生前是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