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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沒有責任嗎?”
林永強發洩說:“我看這位老同志是瘋了,自己到站就不管別人死活了!”
床頭電話響起時,周秀麗正無奈地忍受著丈夫每週一次的規律性蹂躪。
丈夫歸律本名歸富娃,上大學時改名歸律。歸律是學《統計學》的,畢業於長山大學,後來留校教起了《統計學》。從助教、講師、副教授,一步一個臺階幹到了教授,還帶起了研究生。用歸律教授經常向周秀麗炫耀的話說,他是遵循一個學者健康成長的客觀規律一步步走到了成功的今天,如同類人猿進化為人一樣自然。
周秀麗不以為然,對歸律標榜的所謂成功嗤之以鼻,認定歸律是得了病,“規律病”。歸律的工作和生活實在是夠規律的,一切全在事先的安排和計劃之中。結婚前,周秀麗還以為這是一種美德,結婚後才知道,和這麼一位規律病患者共同生活是個什麼滋味!歸律早上起床是準時的,不管春夏秋冬,永遠是六點十分。晨練是準時的,不論下雨下雪,永遠在校園操場小跑一小時。就連夫妻之間過性生活也是講究計劃和規律的:八年前剛結婚時一週兩次,逢週三和週末各一次。近兩年改了,改之前還慎重且民主地和周秀麗商量過,說是雙方都人到中年了,歲數越來越大了,孩子也大了,要多注意身體,只能一週一次了。
這就定下了目前的做愛時間:每逢週五晚上九時到十時之間。不在這個計劃的時間裡,周秀麗就是心情很好,想輕鬆浪漫一下,歸律也不幹。而在這個計劃時間裡,不管周秀麗心裡多煩,有多少公事私事要處理,不奉陪又不行。
王長恭來電話的那晚正逢週五,而且,正是在九時十時之間,周秀麗便在一個很有規律的特定時間段裡,和王長恭通了一個很沒有規律的電話。把話筒拿起時,歸律剛開始忙活,周秀麗依在床上只“喂”了一聲,就感到下身一陣不適。
王長恭在電話裡開口就問:“小麗啊,現在說話方便嗎?”
周秀麗瞅了瞅亢奮中的歸律,遲疑了一下:“方便,王省長,您說吧!”
王長恭那邊似乎明白了什麼,稱呼變了:“秀麗同志啊,你說的情況,我找朝陽同志瞭解了一下,是有那麼回事!這個老陳還真找到朝陽同志那裡去叫了!”
歸律仍在那裡動作著,儘管很小心,還是弄出了一些不雅的響聲。
周秀麗擰了歸律一把,挺委屈地說了起來:“王省長,你說這叫什麼事啊?陳漢傑到底是整我,還是整你?憑几封匿名信就敢讓市委把我規起來?現在哪個幹部沒有匿名信?只要力度大一點,傷害了誰的利益誰就告你,你簡直沒法幹工作!”
王長恭說:“事情沒這麼嚴重,朝陽同志說了,就是了解一下情況,這兩天可能會讓小林市長找你談談。朝陽同志和小林市長那裡我打了招呼,和他們交代了,在這種時候一定要保護幹部,他們心裡有數,全答應了,估計也就到此為止了。”
周秀麗心領神會:“王省長,那就謝謝您了!其實,就算他們抓住不放,我也不怕,說我拿了蘇阿福的四萬塊錢,誰能證明?蘇阿福已經死了嘛,寫匿名信的傢伙不過是瞎猜測!我估計很可能是陳漢傑指使手下人寫的,主要想整你王省長!”
王長恭說:“哎,秀麗同志啊,這你也不要瞎猜嘛,我看老陳不會這麼做!倒是你這個同志,要總結,要好好想想,你們城管委內部會不會出問題啊?據我所知,匿名信是寫在城管委檔案紙上的,省紀委好像也收到了一份!”
周秀麗苦笑道:“王省長,你提醒得對,我估計也是內部人乾的!”
王長恭說:“那你就要注意了,決不能在這時候給我、給省委捅婁子!小林市長找你談話時,你要擺正位置,把有關情況說清楚,要給市委一個交代!該檢討的地方還是要檢討,這麼多違章門面房蓋到了大路上,光是區城管委和下面具體工作人員的責任啊?你這個市城管委主任就沒責任啊?領導責任肯定逃不掉嘛!”
周秀麗說:“�是的,是的,王省長,我當然有領導責任,唐書記和林市長不也有領導責任嗎?領導責任是一回事,受賄瀆職又是一回事,尤其是扯上了蘇阿福,也太毒了!你說說看,我要真收了蘇阿福的錢還得了啊?還不被他們送進去了!”
王長恭提醒說:“哎,秀麗同志,蘇阿福的事不要說了,蘇阿福的死現在還是秘密,你可千萬別捅出去了,你一捅出去,有人又要大做我的文章了……”
歸律簡直不是個東西,偏在這時候雄姿勃發,威猛異常起來,讓周秀麗不厭其煩。周秀麗不